見蘇陌紅了眼睛,蘇景澤想要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卻連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

蘇陌抬手自己抹去了淚水,只是這麼一個低頭的瞬間,看到了床榻邊的一個墜子。

她彎腰撿起那個墜子,記憶如同開了閘的洪水般湧來。

她認得這個墜子,這是她第一次見楚北邙的時候,楚北邙腰間所佩戴的。

看到蘇陌手中的墜子,蘇景澤的眼神閃過一抹慌亂。

蘇陌難以置信的皺眉,“這不可能,楚北邙是被挑斷的手筋腳筋送去羌鄔的,我是親眼看到這一切的,他不可能回來。”

蘇景澤靈機一動,刻意遮掩著:“這的確是平王殿下的墜子,是在出徵前他送給我的,一直留在我這兒。”

蘇陌對蘇景澤的話三分存疑。

倘若真的如他所言,這墜子應該被好好的保管著,而不是隨意地扔在地上。

還想要再問,蘇景澤突然咳嗽起來,臉色也變得更差了。

蘇陌只有忍下心中的疑問,“大哥,你別急,我不問了就是了,你好好休息。”

給蘇景澤掖了掖被子,蘇陌慢慢走了出去。

她吩咐小廝:“好好照顧大少爺。”

“娘娘放心。”小廝走進去,徹夜守在蘇景澤身邊。

蘇陌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蘇府,而是在蘇景澤的院子裡面巡視了一圈。

院子的牆壁上有腳印,屋頂的瓦片被人動過,再聯絡到小廝所說的人影,蘇陌肯定在蘇景澤廢掉武功之前,房間裡一定還有另一個人。

蘇陌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墜子,恍然之間想到了一個人。

楚北邙雖然被挑斷手腳筋送去了羌鄔,可有一個人還安然的活著。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蘇陌立刻就給蕭寒寫了一封信,交給暗衛。

暗衛鳴鸞提醒蘇陌,“娘娘,眼下蘇府實在不安全,您還是回宮吧。”

“無妨。你就留在這裡保護我大哥吧,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我擔心那人會再來。”

雖然鳴鸞不放心蘇陌的安危,但是想到宮裡面高手無數,而蘇府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便也應了下來。

蘇陌交代好這一切,便坐馬車回宮,心思沉重。

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眼下的這份安定,或許只是表象。

回宮之後,只見硃砂坐在院子裡,手裡拿著一張紙條。

“娘娘,您可算回來了。我剛剛又發現了一張紙條。”

硃砂將紙條交給蘇陌,“我從小廚房回到房間,就發現這張紙條擺在桌子上,這宮中戒備森嚴,想必這個人的武功一定很高,才會神不知鬼不覺。”

蘇陌開啟紙條,上面又是隻有簡單的一行字——

“這只是個警告。”

蘇陌將那張紙條攥在掌心,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