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就是無能,給自己找什麼藉口!”

一聲輕飄飄的諷刺自門口傳來,楚雲凰下意識地看過去,瞳眸一震。

竟然是楚北邙的那個神醫師父?!

“是你?”

神醫傲然一笑,“看來我出現的正是時候。”

看到神醫如此自信,楚雲凰的心裡莫名地安定了幾分,似乎料定了神醫能夠救回蘇陌一般。

讓管家打發走了那些大夫,神醫這才細細給蘇陌診脈。

楚雲凰連呼吸聲都放的極輕,生怕影響了診脈。

當神醫抬起手時,他似乎很無奈地嘆了一聲。

“這丫頭還真是個烈性子,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吃了那瓶藥,還真是拿命在賭啊!”

楚雲凰一愣,“你是說她是因為自己服用了藥物,身體才會如此?你說的那瓶藥是什麼?”

“說來也怪我,當初因為彬州瘟疫,我讓阿北給她送藥時並未仔細檢查,將那瓶‘消磨’一併送了過來。”

神醫不緊不慢地解釋道:“那‘消磨’是我師妹曾經研製的一種毒,液體無色無味,喝下之後,只消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臟腑衰竭,人奔黃泉。”

楚雲凰愣住,這毒竟需要如此長時間的積累?那也就是說,在他上次回京質問時,蘇陌就已經開始服用此毒了!

她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反抗這場賜婚?!

楚雲凰已經不敢再多想下去,一陣強烈的自責壓在他心頭,讓他懊惱萬分,懊惱自己當時毫無察覺,還負氣離開。

他放低了姿態,卑微地懇求道:“神醫,只要你能救她,你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真的?”神醫玩味的挑起嘴角,“什麼你都答應?”

“是,神醫儘管開條件。”

“那如果我要你以命相換呢?”

空氣都彷彿在這一刻凝結。

就在神醫以為他後悔說出剛才的狂言時,楚雲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到床邊,一字一句道:“只要你能夠把她救過來,我給你機會殺了我。”

看著那把泛著寒芒的匕首,神醫扯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可惜我沒這個本事,殺不了你,也救不了她。”

神醫的一句話,擊碎了楚雲凰剛建立起來的希望。

神醫一邊給蘇陌針灸,一邊解釋道:“這‘消磨’是我師妹研製的,她就是想利用這藥折磨人至死,所以從不研製解藥。”

“我給她針灸能夠暫時延緩毒素在她體內的爆發,不過也只能幫她多撐個三五天罷了。”

施了針,神醫站起身打算離開,臨走前看了楚雲凰一眼,似自言自語般說道:“你倒是沒那麼討人厭。”

楚雲凰眉頭蹙起,根本不懂他這話裡的意思,也沒心情細想。

接下來的一整夜,楚雲凰寸步不離地守在蘇陌的身邊,飯不曾吃,覺不曾睡,讓家裡的下人們擔憂不已。

“太子殿下還是不肯用膳嗎?”管家攔住從房間裡走出來的丫鬟,她手上還端著餐盤。

丫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殿下只是吩咐我把飯菜都放在桌子上,可您看,這中午的飯菜,殿下還一口未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