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凰陰鷙的目光直射而去,一步步向楚北邙靠近,“大哥,虧我信任你。你滿口說著不喜歡蘇陌,卻背地裡讓父皇賜婚,你所圖為何?”

“我所圖什麼?”楚北邙輕笑,“我的目的還不是和你一樣嗎?”

“你將蘇陌留在身邊是真的喜歡她嗎?還不是因為她對你有用?彬州的疫情之事,若不是有蘇陌在,你當真能解決得了嗎?”

面對楚北邙的一通質問,楚雲凰卻不知如何回答。

楚北邙又是一聲冷哧,“所以啊,像蘇陌這麼有才華又賢德的女子,我求父皇賜婚,有何不可?”

“以前我說不喜歡她,是看在你我的兄弟情義上。可當我從彬州趕回來,看到她的處境,我突然明白,你雖身為太子,但根本保護不了她。”

楚北邙一步步走到楚雲凰面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要是你,早就對她放手了。”

楚雲凰微微眯起雙眸,聲音冷若寒冰:“別把自己說的那麼高尚,你若真心想保護蘇陌,你我之間尚可以公平競爭。但如果你是要利用她,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你!”

“是嗎?還真是好大的口氣。”楚北邙斜挑起嘴角,“你若真的為她著想,此時就不應該回京。否則若是父皇知道,定然又會把責任栽到蘇陌頭上,又說她魅惑你不務正業了!”

楚雲凰牙根緊咬,“楚北邙,你記住我今天說得話,你若辜負蘇陌,我定跟你沒完沒了!”

言落,楚雲凰憤然離開,步伐匆匆,背影卻是落寞十足。

楚北邙只是搖了搖頭,“還真是難得痴情,只可惜生於皇室,這婚姻之事,從來由不得自己做主。”

楚北邙的眸中也生出幾許落寞,他又何嘗不是和楚雲凰一樣,也曾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之人嫁給別人,而自己卻無力改變任何。

直到蘇陌看完那幾處院子回來,也沒再瞧見楚雲凰的身影,但青楓還在別院中。

“太子殿下呢?”蘇陌狐疑地問了一句。

“殿下說,既然小姐您心甘情願,他也無話可說。殿下已經回彬州處理事務了,恐怕,趕不上小姐您的大婚了。”

這番轉述明明平淡得很,可卻在蘇陌心上激起了小小的漣漪。

青楓皺眉反問:“小姐,你當真決定要嫁給平王殿下了嗎?太子殿下跟您經歷過那麼多……”

“你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蘇陌破天荒地責備了青楓兩句:“主子的事情輪不到你們來議論!”

走在回房的小路上,蘇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瓶。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她要用命去賭的。

蘇陌的眸光愈發堅定,開啟藥瓶,吞下了兩顆藥丸。

死又算得了什麼?

倘若真如一隻提線木偶般任人擺佈,那還不如死了。

將藥瓶揣回腰間,剛向前走了幾步,胸口突然一陣門痛,一口血自口中噴出,蘇陌的臉色瞬然慘白。

她踉蹌著扶住欄杆,嘴角卻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這藥見效比她預想中要猛烈得多,但正足以讓她達到目的。

楚北邙再不受寵也是皇嗣,陛下是不會容忍他娶一個廢人做平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