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今天車禍事故也要求解剖嗎?”

久部六郎自然是有些洩氣,本以為可以趕著下班,沒想到臨傍晚又是來了一位“客人”。

“死者家屬執意要求。那屍體交給你們,我也該下班了。”專業運屍人木林南雲扶了一下墨鏡,那樣子更像是幸災樂禍。

久部六郎自然是沒轍,他畢竟只是專門做“記錄輔助”的,法醫和臨床檢查醫師是三澄美琴和東海林夕子。

但久部六郎看中堂系都還在敬業的解剖,也明白這個時候說抱怨也沒什麼用。

“只是車禍而且還是過失車禍的話,應該沒辦法和保險要到大額賠償,這可能是死者家屬要求解剖的原因吧。”

三澄美琴此時倒也是進來,顯然是短暫的休息吃了便當之後便提起精神,準備今天最後的一次驗屍工作。

而久部六郎看著這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說是血肉模糊的屍體,那胃裡的酸水都是差點湧上來。

“啊哈,你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吧。”東海林夕子倒是笑著拍了拍久部六郎的肩膀:“不過若是想下班,那可沒有讓你緩過來的時間喲。”

……

“你說你死於車禍?而且你還是過失方?那沒理由才對。”

林新誠看著面前這個五十多歲出頭的胖大叔,顯然有些疑惑。

當然,本身在晚上回家路上遇到這人也已經是很疑惑的事了。畢竟他第一時間看到有個人衝出馬路,下意識的想要阻攔,但沒想到汽車是穿過了他的身體,而這人卻是整個沒事人一般……

“完全是被騙了呀大偵探。”麻生櫻子是不禁偷笑。

林新誠白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麻生櫻子,此時也是拿面前的大叔沒辦法。

大叔是死於昨晚的車禍,經過車禍鑑定死因是無可疑的。畢竟新聞上也說了,大叔的貨車刮蹭到一輛汽車以後,躲閃不及是撞到了一堵牆上。

“但我既沒有疲勞駕駛,也沒有酒駕。保險卻是初步判定我疲勞駕駛。”大叔此時看著有幾分懊惱:“我要是死了,我兒子可怎麼辦呢……”

“兒子?”林新誠此時一邊坐下,算是一邊聽大叔說起家裡的事。

大叔的這個兒子可真不讓他省心,本來大叔有個小廠,不說經營有方,但至少也稱得上是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日本人。

而他這個兒子不省心,最早是迷上了飆車,但也因此出了事故,雖然沒有撞到人,但被警方抓住姑且判為危險駕駛。

為了籌得給兒子打官司的鉅款,以及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廠裡的聲譽,可以說是工廠倒閉。

但最關鍵的,他兒子原本打完官司做個半年牢也應該出來了,但誰知這場車禍讓他兒子因為撞傷脊椎而不自知,突然有一天是整個人起不來身,現在的情況算是半癱瘓狀態,治療幾乎是掏光了養老金。甚至於為此還要重新去開貨車。

“我兒子是復健狀態,很關鍵的時候,我不能死呀……”大叔此時是喃喃低語著,顯然還不願接受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