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安排的馬伕馭馬技術極好,而且對路況很熟。

可即便這樣尚晚棠還是被顛簸的受不了。

馬車搖搖晃晃,平坦的管道還算舒適,一旦遇上路況不好,搖晃是常態,顛簸起來真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魏簡還好畢竟身體扛得住,尚晚棠差多了,臉白的嚇人,吃不下東西,這些天已是肉眼可見的消瘦。

魏簡心疼的不行,朝廷還在催促,路過的幾個官府驛站都有他的官文。

內容都是陵縣大旱,上任縣令自縊,縣令之位已經空缺已久之類的。

越靠近陵縣瞭解的越多,心思縝密的他感知似乎前途並不會順利。

就這樣跌跌撞撞二十天以後,在尚晚棠已經輕度脫水時,他們來到了陵縣。

進城時魏簡沒有表明身份,城門出奇的鬆懈,守城計程車兵幾乎沒有任何檢查就放行。

黃昏時刻原本應該喧囂的街道上空空蕩蕩,伴隨一陣悶熱的暖風吹過,乾燥已無法形容。

木質的店鋪門因為乾燥開裂,應該是顏色豔麗的旗幟也因為暴曬,不僅褪色且只剩下不到原來的一半。

空氣中有熱氣蒸騰的味道,悶熱裡是令人難耐的乾燥。

從進城到現在只遇到守門的那兩個士兵,他們都是唇角開裂的樣子。

馬伕找到一家標有客棧的牌匾,可是店鋪卻大門緊閉。

上前扣門,很久以後一臉倦色的掌櫃才來開門。

掌櫃神情中還有些不解?

“客官是要住店嗎?”十分不確定的詢問。

得到肯定答覆後,掌櫃眼裡閃爍金光,笑著將他們三人迎進來。

一行三人進店後才發現原來客棧很大,尤其是大廳中間還有一個很大的舞臺,舞臺雖年代久遠卻難掩當年華麗。

客棧前面是舞臺,後院才是客人居住的地方一共兩層,如果都住滿將會是何等熱鬧?

可現在的後院有些地方已經落滿灰塵,偌大的客棧獨有掌櫃一人。

魏簡扶著尚晚棠,掌櫃先給他們開了一個房間,馬伕單獨一間。

尚晚棠不舒服,很不舒服,原本就面容白皙的她,此時已經面無血色。

人不舒服精神卻不錯,扶額傻笑,兒時看電視劇總覺得策馬狂奔瀟灑痛快,來真格的坐馬車都受不了。

魏簡要給她倒水,拿起客棧的水壺空空如也,自己的水袋早已經空了。

起身去找掌櫃,掌櫃人在廚房準備晚餐,給他們的食物是麵條,只是水少的可憐,幾乎無湯。

掌櫃得知魏簡來意,小心翼翼的將儲水槓露出一條小小的縫隙,倒出小半碗清水。

掌櫃嚴謹小心,這半碗水來之不易。

與掌櫃的閒談中,魏簡知道陵縣頹敗成今日的原因。

掌櫃是地地道道的陵縣人,他說三十年前陵縣還是附近有名的縣城,周圍有很多零落的小村莊。

人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裡,因為與領國相近,通商使這裡繁華異常,他前面的那個舞臺就是那個時候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