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斜身利落後退,匕首擦過帶著疾風咚的一聲穩穩插進頂樑柱。

對面房樑上的影子一閃而過消失不見,逃跑時機殆盡,歸來的袁義已經提刀闊步奔來。

一個常年在宮中,一個曾經戰場舔血,勝負分明幾招下來,上了年紀的趙晉已經被袁義制服。

尚晚棠與魏簡緩步而來,她很好奇這個人的目的。

袁義押著的男人一言不發,頭也壓得很低,魏簡問話他也不回。

袁義沒那個好性子,抓住頭髮手下用力活生生將趙晉的頭拉了起來。

“是你?”看清來人尚晚棠驚訝,那天在客棧逃離的怪人,這幾月他竟然還在陵縣!

趙晉有力甩開袁義的手,極少動怒的他此刻也是怒目圓瞪的看著袁義。

趙晉心裡快速盤算,昨夜他心知不妙才會捨棄那個小院,按照這幾月他了解的魏簡,魏簡必然細查。

衙門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沒有剛剛的冷箭,此刻他也不會身陷囹圄。

好在東西此刻不在他身上,只是如果收監承王,那邊該如何是好?他頭腦飛快,牽掛的都是老皇帝的囑託,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此時的處境。

直到頭髮被人拉起,他才留意到面前的三人。

尚晚棠神色驚詫,魏簡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上任這苦寒之地已久,可魏簡卻能依舊如在貢院那般眉目不染朝廷風氣,書生傲骨依舊挺拔,不愧為老皇帝欽定的狀元郎,魏簡他配得上。

趙晉看著魏簡,眉間漸漸舒展,他識得魏簡,魏簡卻從未見過趙晉,面前之人口風雖緊看他的樣子卻透露熟稔。

魏簡的記憶一向很好,面前之人他確定是沒見過的:“押上堂來!”

“且慢!”打斷的是孟君澤,素來沉穩少言的他,伸出的手指微微顫抖,聲音裡帶著緊張。

幾步上前,拱手:“大人!今日已晚,衙門兄弟從昨夜起就沒有休息,此人已經就擒收監即可,審問之事可延期再議!”

魏簡好看的眼睛微眯,嘴角似笑非笑:“孟師爺所言極是,此人收監擇日再審。”

魏簡說完拉著尚晚棠轉身就走,尚晚棠回眸間看的清清楚楚一向冷情孟君澤難得的表現出情緒,那是一種極度緊張過後的舒展。

尚晚棠嘴角翹了翹,愈發有趣了……

袁義雙手還壓著人,注意到尚晚棠的表情一愣,腦海裡閃過一張俊美無措的臉,是魏簡的臉,尚晚棠剛剛的神情與魏簡幾乎一模一樣。

果然夫妻久了都是傳染的,袁義幾乎看到了尚晚棠擺著尾巴狡黠的樣子……

魏簡轉身離開後孟君澤就上前扶起趙晉。

他與孟君澤共事好幾年了,他從戰場回來孟君澤就是衙門裡的師爺,這麼多年早該升遷,可每次做出成績的時候,孟君澤總會發生一點小狀況。

這個小狀況不大不小,只是剛好卡在了他升遷的道路上,幾次以後隨著陵縣縣令的事情他的升遷就更沒人提了。

袁義是土生土長的陵縣人,他那也不想去,可孟君澤不是,具體資訊他也不清楚,這麼多年共事總覺得孟君澤怪異。

有個詞是怎麼說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他周身就是這個氣場,袁義是粗人與文人談不來正常,可孟君澤對誰好像都是淡淡的。

今天這個擅闖衙門的賊人竟讓他破了功?

袁義雖然一頭霧水,可鐵骨錚錚的他也不繞彎子:“你家親戚?”

孟君澤……

趙晉……

士兵將趙晉帶走,孟君澤主動叫住袁義,袁義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