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要扶起他,後者咚的一聲,頭重重磕在地上,一個端端正正的伏地大禮。

尚晚棠……

也就是從此刻開始,尚晚棠不知道的是她已經有了兩個忠實的擁躉。

糕香坊每天都會飄出的香氣像是有一隻小手一直在勾引出旁人的饞蟲。

客棧就在店對面,來往的商人聞到這麼香的氣味,紛紛都來她這裡打卡。

其中一位大鬍子的領國商人,已經連續吃了三天。

商隊最重時效,一般情況下來到陵縣只為補充食物與水,能當天就走的絕不會在這裡耽擱。

即便在這裡落腳休整也只是一天而已,可這人不慌不急的在對面的客棧住了三天。

幾乎到飯點就來,話很少,食量很大,吃上個三五份還要打包一份。

袁薄注意他好幾天了,同尚晚棠講起。

尚晚棠叫他留意就好,開門做生意,沒有趕客的道理。

一直到第四天,那日天氣很好,袁薄開門就看見大鬍子商人站在門口。

大鬍子商人對著搬開門板的袁薄:“我能和你們掌櫃談談嗎?”

邵州,刺史府

周大人,這幾日被煩的不行,利益裝了口袋還要拿出來,割肉割的他疼的很。

他的同鄉來邵州數日,曉之以情,軟磨硬泡想要他收回成命。

周大人不是沒動過心思的,原想著楚墨喬走了,還同以往一般。

誰知楚墨喬離開後不久周大人就收到了他的來信。

信中表面是謝過周大人這段時間的熱情款待,還說周大人辦事效率極高,這件事已經寫在給皇帝的奏摺之上。

周大人的小心思被楚墨喬拿捏的清清楚楚。

眼見計劃落空,周大人的財路斷了,可是與朝廷是前途相比較,這個啞巴虧他也只能默默嚥下。

手裡的書信被他揉成一團丟到一邊,起身伏案給楚墨喬回信,心裡憋悶難受,可回信卻客套嚴謹。

將信件交給心腹後,抬手將茶杯裡的濃茶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沒有澆滅周大人心頭的熊熊烈火。

他眼中閃過狡黠,是應該去陵縣看看這個與楚家交好的魏縣令了。

楚墨喬越往北走氣候越是寒涼,一陣寒風吹過,風嘯聲聲入耳,馬車內的小廝起身把簾子拉好。

楚墨喬已經換上裘皮大衣,馬車裡還燒著炭盆,修長的手指輕攆書角翻過一頁。

小廝跟了楚墨喬很多年,已經可以捕捉到楚墨喬任何的細微動作而判定他家主子的心思。

他家主子這會兒心裡是有事的,從離了邵州開始。

“主子,魏縣令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楚墨喬嘴角微勾:“我倒是喜歡他的灑脫。”

將書放下拿起茶杯,今日的紅茶格外香甜。

“我與他不同,家裡已經站位,妹妹即將遠嫁,糾葛太深已然無法改變,即便是為了家族也要全力扶持。”

“只是那個魏縣令未免自視過高,平白辜負了您的心思。”

空空的茶杯落下:“原就是他的,何來自視過高?”

小廝沒明白,楚墨喬已經拿起書,馬車外開始飄雪,白白清雪飄飄灑灑。

馬車行駛的前方與身後的邵州已是兩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