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軍營裡出來的漢子,從來不吃繁文縟節那一套,可男女大防還是要避諱些吧。

他知道丘海的國家對男女之間的接觸沒有嚴格管控,可尚晚棠畢竟是縣令夫人,他明明知道兩人之間無事都是不拘細節的人,可就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上前一步:“起來,起來,多大的個子不知道嗎?別把我的椅子坐壞了。”

袁薄這是攆人了,丘海也不在意,他常年奔走,這些事情見得多了,清楚袁薄是什麼意思。

起身回道:“給你,小氣的樣子!”

袁薄不惱也不說話,就站在哪裡看著丘海,看你還不走?

丘海闊步,似想到什麼,回首嚴肅的對尚晚棠:“掌櫃的,告訴你家那位,每到這個時候,犯罪率都會高升,即便他能保陵縣百姓,可餓著肚子的人是沒有理性的,陵縣的守衛還太少。”

初識的丘海給人感覺強壯不易接近,可熟了以後才會瞭解強壯人之下的是一個幽默風趣的靈魂。

這樣嚴肅還是第一次,連帶著尚晚棠的神情也開始嚴肅起來。

哪知丘海轉臉嘿嘿一笑:“晚上我要吃奶豆腐,奶豆腐啊!”

說完人就一溜煙的跑回對面客棧。

尚晚棠……

袁薄……

丘海離開後袁薄用他琢磨過的詞彙,暗暗提醒她這樣和一個男人在後院是不是不太好?

尚晚棠?

魏簡對她的尊重有佳,從來都沒有要求過她男女大防,即便是和袁薄合作也是在魏簡的推薦下。

魏簡對她是極度信任的,還在家時他既不要求她小家碧玉,成為縣令以後也不要求她大家閨秀。

似乎這些都不是問題,就好像在現代時你無法要求你的同學同事都是同性。

有著現代思維和古人身份的尚晚棠很容易忽略這些,可在外人眼裡就不是這般。

袁薄今天能言明代表,說明他思考已久,這種觀點不能說他有錯,他就生活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環境,即便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依舊不能釋懷很多東西。

在這種觀點下,魏簡的大度就顯得格外珍貴。

尚晚棠意識到,可她不想改,因為不需要改,你是什麼樣的人不需要被限制在這種框架裡。

如果因為怕別人說閒話就隔絕,哪生活要有多無趣?尚晚棠才不要過那般委屈的人生。

她不記得穿來前發生了什麼,可能到這裡就是老天爺給她的另一個機會,哪就在不傷害別人的同時做自己。

袁薄薄唇緊抿,眉間已經浮出川字。

幾次調節心情,罷了,他們的縣令夫人能隨縣令上任,能從劉府那樣將大青麥視為生命的地方,拿回大青麥還播種成功。

開著小店還顧全陵縣百姓生計的縣令夫人原就是一位奇女子呀,既是奇女子用怎麼能用對尋常百姓女子的要求,要求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