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癆了

這人正是邢婭,她今晚本來就有應酬喝了不少,後來在大橋上遇到有人告白,看著浪漫的一幕幕受了點刺激,去附近找了家酒吧又灌了自己許多的酒。趁著還清醒的時候從那邊離開剛好就看到從對面的寵物醫院走出來的邢恩,鬼使神差地跟了過來,就看到他幫別人搬東西,體貼又細心。

以前邢恩也有過好幾任女友,或許就是女人的直覺吧,邢婭一眼便看出邢恩對眼前人不同。

酒精作祟,她站在角落裡等了會聽到這人似乎很甜蜜地跟其他人聯絡,邢恩被別人當成“備胎”的想法冒出來,自己咽不下這口氣就走出來。

於是,便有了邢婭跟林致對峙的場景。準確地說是邢婭想要找麻煩,林致都沒反應過來她是誰。

在對面的人又要往前走的時候林致緊張地攥緊了身前的包袋,她有心留意著周圍的環境,如果情況不對在對方也是個女孩子的情況下還是能儘快脫身的。跟喝醉的人講道理是沒用的,至少她不想浪費口舌。

尚有幾分理智的邢婭看穿了林致的意圖,她自嘲地笑了笑停在原地伸出手指在自己和林致之間比劃著,“怎麼,你還擔心我會對你做點、做點什麼嗎?有一句話你聽沒聽說過,人在做天在看,你……就是你,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他的話就不要隨隨便便的、隨隨便便的招惹人,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放完了狠話,邢婭卻抬起胳膊捂住了自己的有點溼潤的眼睛,自我諷刺,“我配嗎?”

明明是她抵不住邢家的壓力選擇無視邢恩的感情,也是自己跟別人訂婚甚至在來年春天就要舉辦婚禮。從她打算壓抑自己的感情時就註定了只能是邢恩的姑姑。

嗯,看得出來是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子,林致見她似乎自我情緒失控,趁此機會趕緊彎腰將自己的東西往旁邊拽了拽,在猶豫要不要先進樓棟去。

在她拿定主意把比較輕的箱子搬起來的時候,邢恩剛好闊步走出來,“別動,我來就……”

餘光不經意往那邊瞥,他渾身僵住,腳上彷彿灌了鉛般無法挪動。

是的,只一眼,邢恩就認出了那邊的人是邢婭。

而就是他如此的反應落在林致的眼中,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能輕易牽動邢恩情緒的應該就是他那位名義上的姑姑,再聯想到那個人方才說的話裡暗含著質問,暗自嘆了口氣,或許他們之間真的就是緣淺情深吧。

邢婭在對上邢恩目光的瞬間鼻子一酸,她雙臂垂在身前大氣都不敢出。直接從車上下來的,她穿地有點少,冷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她才小聲喊了他的名字。

深呼吸,邢恩逼著自己把視線從邢婭身上挪開徑直走到嫂子那邊,剩下的東西他一趟就能搬了。

在邢恩彎腰剛碰到箱子的時候林致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臂,壓低嗓音提醒道:“她喝酒了,你……”

林致的話還沒有說完,邢婭竟然小跑著過來竟然是要幫邢恩搬東西,其實她是不願意的,畢竟他是在別的女生面前獻殷勤。都是喝醉惹的禍,讓自己如此的不知分寸。

“不用你!”邢恩搬著箱子往旁邊躲避開了邢婭伸出來的手。

而邢婭伸出來的手僵在半空中,緋紅的臉上閃過絲尷尬,過了會她吐出口酒氣,很抱歉地捂住地自己的嘴巴,後退兩步後拉開跟邢恩的距離,一開口語氣摻雜著委屈,“好,我不碰她的東西,我……我沒想打擾你們的。”

不愧是邢婭,她真的是很有本事輕輕鬆鬆攪亂了邢恩的心緒。如果此時他手裡不是搬著嫂子的東西,估計剋制不住要失態。

一次深呼吸不行就多來幾次,他儘量不去看邢婭那邊,抬頭對嫂子說:“嫂子,我搬著東西把你送上去吧。”

聞言林致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耷拉下腦袋垂頭喪氣的邢婭,她沒有跟邢恩多言,只是指著自己的錶盤示意他看時間。即便是這個小區的安保做的很優秀,但邢婭一個女生等在這邊到底是有點不安全的,尤其是醉酒的狀態。

邢婭沒清楚邢恩對林致的稱呼,她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多餘了,用力絞著自己的雙手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腦袋暈暈沉沉,她的步子不穩但已經很努力在走直線。

邢恩以為自己已經在心裡跟邢婭劃分清楚了楚漢之界,既然她只想當他的姑姑,他成全便是了。可為什麼,她要喝醉酒跑到這邊來讓自己碰上,還露出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怎麼著,喝了點酒就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逾矩了?

還是說邢婭料到了他邢恩是那種輕易就心軟的人,所以肆意招惹?

剛堅定了想法沒多久,在看到邢婭用自己的左腳絆倒右腳要往前摔的時候,邢恩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放下箱子就衝過去將人穩穩地擁在了懷裡。

他低頭看著下巴擱在自己身上的邢婭迷濛地眨了眨眼睛,她在喊自己的名字,還真是難得能聽到幾次。

說句心裡話,邢恩已經無可抑制心裡角落的那點東西又要冒出來。

“邢婭,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邢恩扶著她的肩膀讓人站好,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人就是如此,每次喝酒就上臉,要過段時間才能消。他還能從邢婭臉紅的程度判斷地出她真的喝了太多,否則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對自己流露出留戀的情緒。

是啊,清醒的邢婭是不會的,她就只記得爺爺的教導在自己面前擺譜當長輩。

在得知邢婭要訂婚且是自己無法阻止的時候,邢恩真的是費了好的心力才把自己的心收回來的,哪怕同樣是在邢家,自己就躲著她點,當好所謂的“侄子”。

可為什麼她要以如此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完全狠不下心來拒絕。

耳蝸裡落下邢恩對自己責備的聲音,邢婭鼻子一酸差點落下來淚來,她拍掉了他的手轉身盯著林致看,話還能說地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