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

有的人死了,可他卻還活著。

很多人搞不懂這個問題,這其中或許還要包括高文。

就像他不瞭解為什麼一覺醒來,和黑耳朵之間的關係已經從之前的親熱變成現在的上下級一樣。

莫名其妙。

坐在龍艦的白骨王座上,看著小號陰神投放過來的實時畫面中的黑耳朵,高文的一隻手忍不住在自己的下巴上不斷的摸索。

不得不說,三十多歲正是一個女人最有魅力的時候,就像是即將落下的夕陽,會給人帶來一種名為淒涼的美感。

眼角的皺紋,是人生歷練所帶來的印證,這種正常的衰老所帶來的不止是容貌上的變化,還有一種發自內部的氣質的蛻變。

反正高文覺得現在的黑耳朵挺有味道的,最少比他沉睡前也要符合他的口味。

“所以說,該要怎麼把她騙回來呢?”

高文沒打算用強,哪怕黑耳朵是他的人,可說實話,面對現在的黑耳朵時,他的心裡也有點異樣,那種就像拆開一個嶄新盒子的異樣感。

還有點小坎坷。

看著在黑耳朵的指揮下,亡靈們迅速的解決戰鬥,並一路向前推進後,高文長出了一口氣。

對眼下亡靈軍團的戰鬥力還不算熟悉的他,還真怕這期間整出什麼么蛾子。

不過還好,一切正常。

“呼.....終於要開進阿祖曼高地了,等到這場戰鬥,我再去見一次阿爾薩斯,就能回去大都市了。”

說話間,高文看了眼自己散發著莫名光澤的手掌。

這是一隻手型非常好看的手,可如果以超凡視覺仔細去看的話,就能分辨出手掌的皮層下方其實是有著一層細碎卻連結在一起的玉製骨層的。

不止是手掌,以此連結到的手臂,身軀,甚至臉部,都是同樣的結構。

全身上下都是這樣,已經完全脫離了人類範疇的結構。

這層骨頭,用手去捏會覺得很柔軟,但一旦遭遇重擊或鋒利刀劍的割傷,就會在一瞬間化作一層無比堅硬的體內鎧甲,具體防禦的程度.....反正高文用魔法品質的刀劍去割,在割破外皮後就只能感覺一陣速速麻麻,在刀劍離開破掉的皮層後,那層表皮就又會飛速長好。

他還是人麼?

不知道。

或許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又或者他是特殊的那個。

不。

或許不止。

曾經他切開過的那個龍頭時的阻力,就和現在切割他自己時遇到的差不多。

“這就很無奈了啊,也不知道回去後,合歡宗那群人會不會把我當成異類給抓起來研究。”

沒人回答他。

陰神只會在高文呼喚的時候才出現,而現在這座大廳中卻空無一人。

一陣莫名的孤獨感開始侵蝕高文的心頭。

“陰神,如果,我說如果,如果一千年後,我會不會變成和那些神佛一樣的怪物?”

“主人,你言語中的神佛,在資料庫中應該被分為偉大生命,祂們並不是怪物。”

空檔的大廳中,迴盪著陰神的話。

“我是說....算了,祂們怎麼不是怪物,幾千上萬年過去,祂們身邊那些曾經和祂們屬於同一時代的人都死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這樣的人,哪怕高坐在王座上,誰又會認可祂呢.....那些信徒與其說是在膜拜祂們,還不如是說從始至終都沒有把祂們當作同類吧....”

“您說的很有道理,您的話語已經被記錄進資料庫。”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