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鶴軒挑眉,倒是好奇這女人能商議什麼大事。

她一直心眼很多,他是知道的。

也知道沐傾歌是個不安分的人,隔幾天就得找點事幹。

方景秋斟酌了一下,才把沐傾歌把當鋪的一半給了方離春這事和沐傾歌準備建立自己的組織的事說了出來。

沐傾歌和夜鶴軒常常毫無顧忌地互相調戲說話,方景秋摸不清夜鶴軒的態度,但是他猜測夜鶴軒對沐傾歌應該是縱容的。

若是換個人和夜鶴軒做那些,估計毛都不剩了。

跟在夜鶴軒身邊多年,方景秋也大致摸清了他的脾性。

腹黑至極,對看不慣的事物一向不會手下留情。

因此,方景秋在說到沐傾歌時很注意遣詞造句,生怕一個不小心說了她的不是。

夜鶴軒回頭想起來再給自己記一筆,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夜鶴軒正好奇著沐傾歌的動機是什麼,並沒有追究方景秋說的話如何。

方景秋彙報的話語在他腦子裡盤旋,他開始思考沐傾歌做法是為了什麼?

包下當鋪又返還權利姑且可以認為是沐傾歌看中方離春,想在他身上下功夫,因此給他一點甜頭。

反正那個鋪子自始至終和沐傾歌沒有一點關係,全當做是她要過來的,物歸原主也沒什麼,她還吃了一半。

但是她為什麼想要建立自己的組織呢?是覺得自己這這王府保不住她,還是容不住她?

關於這個,夜鶴軒想了很多。

一次是沐傾歌被人追殺,他趕到時人已經在懸崖邊上了,無奈只能帶著她跳崖。

跳崖的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沐傾歌的恐懼。

會不會是從那時開始,她覺得自己也不可信,所以才會想到壯大自己開門謀求一份安平?

又想起她老是掛在嘴邊的和離,夜鶴軒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個女人就這麼不願意和自己待在一起,天天想著跑出去。

這王府是虧待她了嗎?怎麼就這麼留不住人?

方景秋其實曾經和夜鶴軒彙報過沐傾歌在王府的情況,從初入府那天就說過。

她初入王府時,過得並不好。

王府的下人懶散慣了,自然是欺生。

還好沐傾歌不是性子軟的,睡欺負她她就欺負回去,絲毫不懼,所以才能快速制服府裡的下人。

有這樣的性格,幼時便是經歷了不少,和自己一樣。

夜鶴軒突然同病相憐起來,臉上的難看之色也變得得複雜。

方景秋小心地打量著夜鶴軒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變來變去,就是不言不語,讓他心理有些忐忑。

夜鶴軒這樣時,他猜不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相處了再久,依舊摸不透他的心思。

過了會,方景秋硬著頭皮小心問道。

“王爺,要不要暗中阻攔?”

夜鶴軒眉頭一挑。

“阻攔幹什麼,王妃做點事,本王該支援才是。你好好觀察著便好,有什麼事就來和我彙報,記得暗中好好保護她,別讓她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