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沐傾歌便進了太后寢宮。

這會,武皇后和宮裡的妃嬪也都來給太后請安,因此一屋子滿滿當當的都是人。

沐傾歌卻不怯,進了正殿後不卑不亢地請安,言行舉止挑不出一絲毛病。

太后揮揮手讓她起來,讓人看座,臉上沒什麼表情。

沐傾歌剛坐在位置上,便聽得一個嬪妃笑道。

“都說五王妃沐氏是京城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只是聽說五王爺大婚之夜便去養病了,可大婚之前人還是好好的啊,怎麼你一來就……哎呀,你別多心,我就是這麼一說。”

沐傾歌心中冷笑,嘴上答道。

“娘娘您多慮了,我怎麼會多心呢,我還要感謝您,感謝您分神操心王爺的身體了。”

她這話一出,那嬪妃便不接話了。

這話就是個圈套,皇帝的妃子好好地不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居然分神操心不是自己所出的皇子,這不是擺明了有貓膩嗎?

不過,那嬪妃沒話說了,別的人可還有。

“就算五王妃再操心五王爺的身體,可這進宮給太后和皇后請安的事,怎麼也能耽誤啊,你們就是太年輕了。”

沐傾歌還未開口,上坐的武皇后便道。

“五王爺身體抱恙,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他們夫妻二人都不容易,我們做長輩的,該體諒他們才是,我想,太后也不會怪罪小五吧。”

太后和皇后對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是,小五那孩子身子不好,你們這麼苛刻做什麼。”

“嬪妾知錯。”

太后開了口,在座的嬪妾便沒再陰陽怪氣。

沐傾歌悄悄抬頭看了武皇后一眼,發現武皇后也在看她。

雖說武皇后剛剛幫自己說了話,可沐傾歌心裡對她卻無太多好感,她總覺得這個武皇后不簡單。

這時,太后發話,問起昨天王府的事。

“我聽說,這幾日五王府不太太平,尤其是昨日,事不少啊,怎麼回事?”

沐傾歌心裡一跳,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隨即起身,彎了彎膝蓋跪下去,琉璃也跟著她跪了下去。

“回太后,王府中幾個丫鬟對孫媳不敬,孫媳只是依法懲治了她們。至於昨日,那大火來得莫名其妙,燒燬了孫媳原先所住的院子,無奈,只得搬離。”

“啪”地一聲,太后拍了拍桌子。

“沐傾歌!你好大的膽子,敢欺瞞哀家。你害得五王爺大婚當天重病不能回府,簡直是剋夫。進了府裡,你不守規矩,還重傷奴僕,你簡直是個不詳的女人,災星!還有,哀家聽說你把哀家賞賜下去的玉瓷瓶打碎了,那可是先皇留下來的寶物,你該當何罪!”

這麼一連串的罪名砸在沐傾歌頭上,在座的妃嬪都等著看熱鬧。

沐傾歌卻不急不慢,沒有反駁,等太后說完後,她才讓琉璃把玉瓷瓶呈上來。

“太后,冤枉啊。昨日那大火來得突然,孫媳正準備休息時聽得丫鬟來報說起火了,我本欲逃離,到了院子裡,想起屋中還有玉瓷瓶,便回頭去救。大火漫天,拼死才將這幾個瓶子從火裡拿出來,又怕有什麼損壞,便拿了盒子小心地保管好,今日特意帶進宮來給太后您請罪。至於訓斥奴僕一事,她們幾人自我進府便沒什麼敬意。我想著她們都是您身邊出去的人,便不計較了。可她們竟然越發對我大不敬,狐假虎威想以您的名義壓著孫媳,孫媳吃些苦沒什麼,可她們那樣做穿出去丟得可是您的臉啊。孫媳為了保住您的見面,便教訓了她們一番,還望太后體諒孫媳的一片孝心,不要怪罪才是。”

沐傾歌說完,便整個身子伏在地上,一副“孝順”的模樣。

太后讓這番話噎住,氣氛頓時凝固起來。

武皇后和嬪妃們也聽得一愣,都震驚地看著沐傾歌,不發一言。

這時,有太監來報。

“皇上駕到!”

沐傾歌跪在地上,只看見眼前有一片明黃色的衣襬拂過。

緊接著,武皇后帶著一種妃嬪下跪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