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只能想想,不能說。

雖然目前沐傾歌看起來很好說話,可逾距這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很快鬆了綁,銀墜沒了支撐,腿一軟就從椅子上滑倒了地上,直直地跪下了。

“王妃,王妃饒命啊。”

昨天沐傾歌整治玉珠和翠屏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銀墜心裡十分沒底。

沐傾歌讓她把頭抬起來。

“饒命是可以啊,但是你得告訴我我為什麼要饒你的命。”

那丫頭顫巍巍地把頭抬起來,剛和沐傾歌對視就嚇得她縮回了腦袋。

那直直的目光像是把她整個人看光了似的,銀墜心裡七上八下,只覺得沐傾歌已經知曉了全部的事。

那她會怎麼對待自己,會不會像對待玉珠和翠屏那樣?

聽說玉珠和翠屏捱了十板子,現在在柴房裡還沒醒過來,她們會不會死?

一想到要挨板子,銀墜就瑟瑟發抖起來。

“怎麼不說話?你還想不想讓我饒命了?”

“想……想……”

“那就把這事說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誰指使你來的?”

銀墜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快虛脫了。

整理了一下語言,她儘量以正常語氣把事說出來。

“是劉叔指使我來的。昨晚劉叔讓人把我叫去,到了那兒他沒多說什麼,只遞給我一包硫磺粉,讓我今早來您的院子點燃。然後趁著亂子,進屋裡把幾個玉瓷瓶拿出去交給他。可是我剛點了火,正要進屋就被人敲暈,人事不省了。”

“嗚嗚嗚,求王妃饒我一命,這一切都是劉叔指使的。我對王妃恭恭敬敬,從未想過要害您啊!”

琉璃“呸”了一聲。

“你少裝模作樣!你若真沒想過害我們小姐,為何要來放火?”

銀墜哭著道。

“是劉叔指使的啊。我們為奴為婢的,都是聽命辦事,哪裡敢違抗啊。”

琉璃還要說什麼,沐傾歌抬了抬手讓她住嘴。

“行了,別糾結這些了。你給我解釋解釋這玉瓷瓶是個什麼玩意兒?有什麼淵源?”

琉璃這才勉強憋住火,對沐傾歌道。

“那玉瓷瓶是太后賞賜下來的,是天家之物,平常都是要供奉起來的。若是不小心損壞或丟失,太后追查起來便是大罪,她老人家一怒,恐怕就要殺頭了。”

沐傾歌點點頭,知道劉叔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這次他可算設了一個好局,做了兩手打算。

讓銀墜來放火,若是自己恰好在房裡,救火不及便能讓自己被燒死。

若是自己不在房中,銀墜便趁亂拿走玉瓷瓶。

玉瓷瓶到手,劉叔想個法子讓太后知道她沐傾歌弄丟了玉瓷瓶,勢必要下來查。

只要太后查,沐傾歌便只有死路一條。

沐將軍遠在邊關,想幫忙也是鞭長莫及。

沐家在朝中沒什麼沒說的上話的大臣,到時候還不是要任劉叔等人拿捏。

好傢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不過他沒想到,自己能截下銀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