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個男人在盧家經歷了“希望”到“察覺古怪”,到“想要逃離”,再到“知道自己也快出事”這幾個階段,然後最後對他心心念唸的想著的愛人寫了一句話,可是這樣的一句話卻永遠無法傳達給他的愛人。

白淵再看了一眼鐵盒子裡的女子首飾,這些首飾還有金銀顯然都是這個男人為他愛人存下的,只不過卻也無法傳遞到他愛人手裡了。

“柳娘,柳娘...還真是巧...”白淵忽地想起早晨在臨江城見過的大娘。

那大娘等了許多年,從尋找夫君,再到燒香拜佛。

白淵撕下日記裡的最後一頁紙,和首飾盒子一起放入了儲物空間,他決定有機會就將這東西轉交給那柳大娘。

至於剩下的日記,他則是交給了負責這個中年人的大夫。

隨後,他繼續搜尋,期間又在各種秘藏的地點找到了點兒重要物件。

這些重要物件裡還是日記和財物偏多,但日記內容大同小異,都說這些日常的事兒,還有後續的經歷感受。

至於真相,他們一無所知。

但從這些日記的描述裡,白淵也知道了這盧家至少有一個“大小姐”,還有一個“盧家大老爺”。

“大小姐”痴痴呆呆的,像個白痴。

“盧家大老爺”常常站在高處,只能見到個背影,平日裡即便見到,也是面無表情,不會說什麼話。

他稍稍整理了下情況,繼續往盧家內院走去。

內院空空蕩蕩,屋裡擺設一應正常,唯一給人的感覺就是...好像沒用過似的。

白淵再退出內院,沿著灰白斑駁的牆壁行走,一路上,他再度注意了下,發現內院合計有六間臥室,他微微眯了眯眼。

六間屋子,是否意味著真正的盧家人至少有六個?

可是,他看了那許多日記和資訊,裡面卻從沒有提到過其他四個。

他一邊走,一邊擴充套件神識,掃動四周,同時進行著推測、思索。

忽地,他頓了頓,因為他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個日記裡寫的“有僧人入莊做法事”的事。

“僧人?”

他默默記下,決定去問問地藏。

正當他走出盧家內院時,門外忽地刮來一陣風。

一個揹著竹簍、相貌清秀的少女匆匆往裡奔跑,一邊跑一邊喊著:“阿織她們遇到了妖獸,快找人去幫忙呀,去晚了可就來不及啦。”

少女心神慌亂,冒冒失失,似乎沒注意前面有人,眼看著就要撞上白淵時,她才猛然驚覺,然後停下腳步,連連道歉,再然後又繞開白淵,往遠而去。

白淵收回視線,看向不遠處的草叢,淡淡問:“哪兒來的妖獸?”

話音落下,卻無人回應,看起來就好像是白淵在對著空氣說話。

可下一剎那,仿是介於物質世界之上的空間一陣氤氳,漣漪重重,波紋擴散。

一個嬌小的霧影抓著淑女傘跳了出來,嬌小霧影搖身一變,化作了團散發著七彩詭異光華的雲朵,然後“嗖”地一聲直接撞入到白淵懷裡,親密地蹭著,同時尖喊著:“親愛的冕下,您的坐騎前來報到!”

白淵:...

噩夢才剛出現,那漣漪圈紋之間又鑽出了個貓耳長尾的幽藍小獸,夢三扭頭看向白淵的方向,在看到冕下時大眼裡滿是歡喜,可看到在冕下身邊蹭來蹭去的噩夢,它憤怒地“哼”了聲,然後絲滑地閃爍了下,來到了白淵身邊,一雙大眼水汪汪地看著白淵,細聲細氣地喊著:“我最親愛的冕下,我最偉大的冕下~~”

噩夢尖叫道:“不是坐騎的,滾開!!”

夢三憤怒道:“當坐騎了不起呀!你這個可惡的煤球獸!該滾開的是你才對!”

兩隻主教再度伸出爪爪,開始了搞打。

白淵抓著夢三把它放到了肩膀上,但他的目光依然沒有挪開,而是繼續看著遠處的漣漪。

這漣漪,是夢境和現實的聯絡之地。

而夢三和噩夢則是透過在夢境世界裡移動而靠近的他。

這種高水準的移動方式也只有這兩隻才做得出來了,否則...在哪兒進入夢境世界的就會在哪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