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府。

卷宗迷宮。

午後陽光安靜地投落,一重重書架的陰影落在大地上。

無情黑髮垂落,漂亮而漠然的瞳孔看著白淵。

“無相下了軍令狀,去翻了金雀山莊這個案件。”

白淵搖搖頭道:“此乃自擾,有何意義?”

“你!”

無情越發想打小師弟。

不是她不夠淡定,而是小師弟正散發著一種“不打他就心氣不順”的強大氣場。

白淵淡淡道:“善惡輪迴自有報,世事何必去強求?若是強求,終究都只能得個空字,女施主拭目以待吧...無相師兄必是空手而歸,甚至還有大禍將至。”

他的神色是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模樣。

這嘲諷氣場再度擴散了幾分...

無情聽著這番話,只覺心火上又澆來了一盆火油。

她默默看著此時白淵真實的心底...

那心底和他此時說的話半點兒關係都不沾。

實在是無了她媽的語了。

無情決定不理這個表裡不一的小師弟。

白淵也好奇於師姐這強大修養和忍耐力。

他隨意抽出一個卷宗,細細看了起來。

...

...

當晚...

三更天。

皓月當空。

宛如龍蛇的山道上,一個男人正坐在快大青石上喝酒。

再遠處,忽地出現了一道孤影。

灰衣銅面,一人一劍,冷的好似天上的飛雪。

喝酒的男人鬍子一翹,看向遠處。

他笑的格外開心,於是大聲道:“大冰坨子,喝酒嗎??這可是特級的佳釀!”

大冰坨子?

白淵愣了愣,然後意識到自己被人給起了個外號。

這讓他想起一起上學時候,同學之間叫著的外號,於是也不以為意。

走近後,他抱劍站定不動,也不廢話,直截了當地問:“你有幾分把握?”

無相想了想道:“把握先不說,先說其他的。”

白淵淡淡道:“說。”

無相道:“首先是安全問題,如今整個正氣閣都知道我和你來了金雀山莊,而在這段時間裡,我與你若是出了事,金雀山莊必然難逃其咎。

所以,他們若要出手對付我們,也是在我們離開金雀山莊之後。

之前哥舒雲查案的時候也沒事,查案之後才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