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歸途的呂家人還有武者忽地察覺起霧了。

可山林之地,本就易起大霧,他們也沒太在意,只是加快腳步往皇都北城方向迅速而去,希望在城門關閉前入城。

呂純元本也沒在意。

大戰已經結束了,他正在考慮下一階段的事。

有時候他真羨慕那些沒什麼大背景的書生,一心讀著聖賢書,不需做這些虧心事,天大地大逍遙自在。

可這麼一想,他心底卻又暗笑起來。

哪有什麼逍遙自在?

那些書生想成為他,所以會拼盡全力,心有桎梏,這便是不得逍遙了。

而他,亦想成為那些書生...因為到了他這位置,是真的忍不住去羨慕那些書生的清閒了,真的羨慕那些書生的心無雜念了。

只有心無雜念,心思純粹,才能寫出真正的錦繡文章。

或許,只有經歷過書生,再經歷過呂純元,隨後再去做書生,才能得真的大自在吧?

忽然,呂純元想起了自己還年輕時見過的一個道士,那道士也曾做過儒生,在大徹大悟後做了首詩,並且因為有緣而授權給了他。

那詩是一首極為特殊的八品的詩,若不是其不能有助於修行,若不是其作用只有一次...怕是早能夠臻至九品了。

“黃粱一夢終須醒,無根無極本歸塵...”

呂純元心底默默唸著。

他領著眾人快速走在霧氣了。

這霧越來越濃,濃的有些古怪。

呂純元微微皺眉,稍作感應,只覺在後方居然少了不少氣息,而一股莫名的詭譎的氣息好似在背針芒...

“有敵人!”

而這敵人已經悄無聲息地殺死了不少人。

能夠做到如此地步,雖說有這霧的功勞,但對方也極可能是六品...

呂純元瞬間警惕起來,他嘗試著運轉纏繫於靈魂“靈巢”中的靈氣,以催動本命法術,這一動卻發現靈氣的運轉莫名地凝滯,好似凍僵的大河...

“什麼時候?”

呂純元再無猶豫,體內浩然之氣爆發,握劍...

在周身氣力爆發之下,他又是愣了愣。

因為,他忽地發現周圍環境竟不是原來的官道,而是一個不知哪兒的深山老林...

這一瞬間,他周身的警惕度提升到了極致。

而就在他意識到周圍環境改變的這一剎那,一根“箭”從大地之下突兀地驟射而出,如擊碎地心的迅猛電光,向呂純元激射而去。

...

...

另一邊...

白淵吃著烤蠍腿,看著皮毛都炸的發焦的妖狐,有些發懵...

兇見父親在觀望它的作品,就乖巧地站了過來。

白淵瞥了一眼兇,隱約間他能看到兇頭頂飄著的“穩定,穩定,穩定...”

“很有天賦,做的很不錯...”白淵只能表揚。

頓時,他又隱約看到了“穩定+1,+1,+1...”的跡象。

兇開心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