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祭愣了愣,嚶嚶著認真道:“不行哦,貴客若是把我抱走,百獸神宮就少了大司祭,我不會答應,獸王一脈也不會答應。”

白淵愣了下,連連道歉。

大司祭嚶嚶笑道:“沒事的,看來貴客對我真的是有很莫名的好感呢...對了,貴客無需擔心,我是無法知道貴客的具體想法,只能隱約感知到一些。”

白淵也笑笑。

一人一獸的距離被拉近了不少。

大司祭繼續道:“嚴格來說,人類也還未形成文明,因為以古代定義而言,一個完整的文明是有始有終的。一個足以形成咒唸的文明更是曾經輝煌過的文明,而不是那些默默無聞的族群。

只不過,人類卻又和那些古代文明不同。

根據文獻記載,冥古,太古,元古,荒古,遠古,上古這些古代文明中,越是靠前的文明曾有延續時間便越久,對應的力量便越強,而人類作為遠古時期才誕生的族群,本該是這許多文明中的一員,泯然於萬古,可是...情況卻並非如此。

人類至今,已存續超過百萬年,時間之長甚至超過了大多數元古時期的文明。

這一反常狀態,意味著人類文明的特殊性。

或許正是這種特殊性,才讓萬古識海里的文明咒念們蠢蠢欲動。

只不過,人類雖然特殊,卻還未有咒念層次的存在出現。”

白淵道:“百萬年,這麼久也沒有咒念?”

大司祭道:“咒念,是一整個曾經輝煌的文明的完整濃縮,人類的個體再如何強大,也不足以去匹敵一整個文明。

但是,也不必擔心,因為咒念是無法出現在人間的。

祂們存在於精神世界裡,是徹底的虛幻,想要從徹底的虛幻轉化為真實,這就需要反滲透到我們的世界來。

而這種滲透最初是如何造成的,已經無從知曉。

但是,我知道,這和香火有著很大的關係。”

白淵凝神聽著。

大司祭道:“所有的文明幾乎都在爭奪香火,而香火越多,祂們在我們的世界可以動用的力量也就越多。但這種力量的動用卻不是祂們自身降臨,而是賦予他們信徒的力量。”

“每個文明,大抵都可以分為教徒,信徒,使徒,司祭,主教。但不同文明的這些存在,實力強弱和風格卻是截然不同的。

甚至有些文明根本無法在人間發展出信徒,除了香火原因外,還有祂們文明的力量和人類極度不相容的緣故。”

“教徒可以動用基本的力量,信徒可以進一步動用力量,使徒則是得到該文明的力量饋贈,司祭,主教則是得到更多的饋贈。”

“而饋贈的贈予方式,便是朝見。”

“朝見的地點必須是在該咒念文明反滲透的土地上,亦即禁地。

朝見的方式最常見的便是血祭。

以將滿懷恨唸的存在殺死,讓他的恨意達到巔峰,在精神世界裡,這樣的恨意才能產生波瀾,繼而和某個文明的咒念勾連起來。咒念以此來饋贈力量。

當然,還可以將滿懷虔誠或是其他情緒的存在殺死,以達到類似效果,只不過後者很難很難很難生產罷了。”

白淵有些恍然。

難怪噩花文明要那麼地“製造出一個個充滿恨念”的孩子,然後再那麼殺死。

這簡直是一舉兩得,一是幫信徒完成朝見,二是製作神話兵器。

見白淵要說話,大司祭道,“貴客先隨我來吧,先看完我帶來的文獻再說。貴客應該是皇朝中土之人,而這些文獻是我們和你們皇朝的司古監,還有一些其他王朝交流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