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起身緩緩道:“昔日,曾有佛門大師帶著小沙彌渡溪。那溪原本有木樁可供踩過,只是因大水緣故,木樁皆被淹沒,故而需要涉水而度。

溪邊有一妙齡女子,相貌美麗卻身體嬌弱,站在溪邊躊躇不前,顯然是無法渡河。

妙齡女子看到佛門大師和小沙彌後,便前來求援。

小沙彌紅著臉低下頭,心底唸叨著‘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碰不得,看不得’。

但佛門大師卻直接抱起了妙齡女子,然後涉水而度。

度過之後,又把這女子放了下來,女子非常感謝,連聲道謝,這才遠去。

小沙彌不解,走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於是問‘大師,你剛剛抱著的是女人,我佛門不是禁女色嗎’。

大師愣了愣,反問了就個字:‘我已放下,你還執著嗎?’

小沙彌愣住了,繼而面紅耳赤,若有所思。”

白淵覷眼看著他。

小佛爺為了讓他抱墨娘回去,這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居然引經據典了...

那就抱吧。

反正也就一點路,回到馬車,再送墨娘回平安坊。

期間,他正好可以整理一下思路,想清楚從什麼地方切入。

現在的時間很寶貴,若是能夠在長生樓得到足夠的資訊,那是最好的...否則他一頭扎入那茫茫的異國去,估計折騰半天也得不到什麼有用資訊。

於是,他稍稍彎身,右手抄過墨孃的雙腿腿彎,左手從墨娘右臂下繞過,從後攬過墨孃的身體。

滑熱香軟的感覺傳來。

白淵面具後的臉稍稍紅了紅,繼而起身,抱起墨娘,往外走去。

說實話,墨娘是一點都不重,看來是肉長在了該長地方的那一類人。

小佛爺看著無名先生和表姐遠去的背影,露出了呵呵的笑容,心中暗道:表姐啊表姐,我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白淵不緩不疾的走著,很快便要到長生樓輔樓的一樓。

而另一邊,小佛爺正準備去到絕對安全的密室休息,卻忽地神色一動,快速往外走去,繼而來到了長生樓的一樓,趕上了正抱著墨娘行走的白淵。

白淵感到動靜,微微轉身。

小佛爺道:“先生...剛巧,有信保返回,說是發生了懸空坊位置所在。若是先生不急,可與照塵一起聽一聽。”

白淵知道,自上次小佛爺釋出“長生令”以來,這戰爭還沒結束,這期間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安寧。

而懸空坊和蠟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決定聽一聽,這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切入口。

於是...

他又抱著墨娘返回了。

墨娘蜷縮在他懷裡,本是早就醒了,但壓著心跳,平靜著呼吸,此時聽到無名先生居然還要抱著她返回,心底莫名地有些小欣喜,便更是小心翼翼了。

因為她知道,只要她睜開眼,那這懷抱就會消失,她還會裝作不經意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片刻後...

北斗七劍之首的劍一戴著面具,壓著斗笠,裹著青色大氅,快速走入長生樓中,然後來到密室,取出懷中的地圖攤開。

他看了眼正在此間的無名先生,又立刻恭敬行禮,心底按捺不住地生出激動和敬畏。

如今的無名先生,能給每一個長生樓的刺客這般的感覺。

劍一,已經算是心性比較好的了。

小佛爺調笑道:“無名先生在此,怎麼說話都不利索了?還是你覺得,無名先生不能聽這重要信報啊?”

劍一愣了愣,急忙道:“屬下怎會有如此想法?!”

小佛爺看著往裡日殺伐果斷、讓別人敬畏的劍一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