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凌晨。

白淵躺回了北城尹府後堂軟軟的床榻上,他側頭看了眼窗外。

窗外的光才溢位地平線,光明和黑暗互染著,分不清黑白,而是近乎於混沌的灰色。

世事,又豈非常如這黎明時分?

誰能說得清道的明什麼是黑什麼是白?

白淵抓了兩塊兒寶玉,趁著還有點時間,花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將氣運儲存從8點填補到了10點。

再一睜眼,天已經徹底亮了。

開市的鼓聲,以及遠處的早市已然嘈動了起來,府邸裡也傳來匆匆忙碌的腳步聲。

白淵又躺了會兒,然後起身日常地進行俯臥撐、仰臥起坐、跑步...

一套動作做下來,他身上騰騰著白汽,也染了一層白毛汗,惡毒的小郡主為了滿足自己養眼的一己私慾,令人端上了精心調製的全新增肌大補粥。

白淵和小郡主對面而坐。

小郡主可能是感到前段日子和白淵有些過於親近了,現在便是在刻意拉遠,一張鵝蛋臉、一雙俏杏眼上覆滿了寒霜。

她淡淡道:“吃。”

這麼冰冷的態度,讓白淵又感受到了淡淡的恥辱。

但吃了一口,唔...真是好吃啊。

於是,他“咬著牙”,“狠狠”地把這一碗粥吃了,然後恬不知恥地問:“還有嗎?”

小郡主冷冷道;“有。”

兩人相處,就是這般的日常。

白淵也看出來了,小郡主很可能本性是個性情中人,但是性情中人往往是苦情人,沒心沒肺才能開心快活,所以小郡主這樣的就是屬於到了黑化晚期,而他並不是個黑化的人,反倒是樂觀開朗,半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一個傀儡該有的負能量,這讓小郡主感受到了恐懼。

所以,小郡主正在努力地做回黑化的自己,因為在她看來,事情是不該這麼發展的。

她該冷厲狠絕,而他該戰戰兢兢。

很快,焚香又端了一碗小郡主精心製作的大補粥上桌。

小郡主忽地神經質般地嘲諷道:“你也只配吃這種東西了。”

強烈的恥辱湧上白淵的心頭。

他低頭勺子舀了一下,發現這一勺子特麼都是好東西,於是吃了下去,頓時...舌尖又被驚豔到了。

可惡啊,真是好吃啊,但凡有一口不好吃,他就要說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樣的話了,可是...不給機會啊。

小郡主看他吃的真香,露出鄙夷的神色,隨後招招手道:“焚香,也給我來一碗,我也要吃。”

兩人對坐,化作吃貨,把秘製增肌大補粥全部解決了。

然後,北城府開府,該“上班”的人全來上班了,白淵也要坐到外院的大堂上去,然後就開始了一天處理事件,查閱各方管理情況的日常。

時間緩緩推移,沒多久上午就過去了。

白淵正準備回後堂時,卻聽到遠處傳來一片兒嘈雜的聲音,只見一名錦衣公公正捧著聖旨從遠而來,很快來到了這北城府中,然後在眾人目光裡高舉起聖旨,揚聲道:“六殿下,接旨吧。”

見聖旨如見皇上,一眾北城府的官員紛紛跪下。

白淵心底有些詫異,實在不知道這時候來個聖旨是什麼意思,但他也很快隨著跪了過去。

然後,良久...他卻未曾聽到讀聖旨的聲音。

他詫異地抬頭,只見錦衣公公將聖旨緩緩而捲開,露出其中的一把玉扇。

太監道:“六殿下,這就是聖旨,接了吧。”

白淵一頭霧水,其他官員也是異常好奇,這一把扇子就是聖旨?這又是何意啊?

白淵接過玉扇,只覺入手冰涼溫潤,卻又很是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