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豔陽,照耀的皇家庭院如染上了光輝,錯落有致的奇花異草都煥發了別樣的活力。

身穿玄色獵衣的少年正緩緩拉弓。

他拉的很小心,很仔細。

生怕無意之間動用“千手魔羅”等精巧類武技中的技巧。

這些武技都已刻入了他骨子裡,他完全可以信手拈來。

雖然未曾練過射藝,但憑藉那等精妙手法,他完全可以無師自通,只需稍稍拉幾下弓弦,試射幾次,便能夠每一箭都命中靶心。

這就是高等武技對於低層次技藝的一種“碾壓”。

登高望遠,自是一目瞭然,也是一念可通。

但是,他現在只是傀儡,之前只是江南盧家的一個小僕人,怎麼可能會這些?

所以,

白淵很小心。

他必須精準地踩中錯誤的點,如此才能顯得正常。

他雙手抖個不停。

然後終於拉開了弓弦。

右手食指中指夾著的羽箭胡亂鬆開。

箭矢離弦,飛射而出。

哚!

一箭命中靶心!

白淵:???

這都能中?

一發入魂已經成為本能了,這都改不掉了麼?

他覷眼看向小郡主。

小郡主也覷眼看著他,覆蓋冰霜的雙瞳上,冰霜有些微融化,似乎也在說“咦,你這都能射中?”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白淵繼續拈起下一根箭矢,準備亂射一通,能夠一發命中簡直是恥辱。

“等等。”

小郡主忽地喊了聲,然後走過來,靠在他身後,毫不避嫌地緊貼著他的後背,然後雙手從後繞過,右手抓著他的右手,左手抓著他的左手,然後緩緩地拉開了箭。

“左肩對準靶位,雙腳與肩同寬,然後集中精神...

左臂下沉,肘內旋,左手虎口推弓...

用力點在雙肩雙臂,而不在雙手,意念放空,以雙手瞄準箭靶。

只有基本功正確了,才能夠隨意發揮。你剛剛只是僥倖射中,做不得數。”

她認真地說著這些,給這位小僕人以指導。

似乎白淵在田獵裡能夠表現的稍微好一點點,她也會沾光。

“鬆手。”

她捏了捏白淵的手腕。

白淵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