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還在周家等著,我努力的修煉,保持著容貌,就是為了讓他回來的時候,能夠一眼的認出我,我等著周子亦他回來,哪怕就一次,哪怕再讓我見他一面,也能了卻我這一輩子最後的心願了。”

說道這裡,美婦人的眼睛通紅,似乎有點憤恨,但是又很是釋然,各種情緒同時爆發出來。

“後來的某一天的凌晨四點,夢裡周子亦牽著陌生女人的手,和我擦肩而過,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沒那樣笑過,我停下身,回頭看他和年輕時一樣,俯下身給流浪老人放下零錢,然後消失在街頭拐角,自始至終都沒有鬆開那個女人的手。”

“我沉默的燒燬了這些年寫給他的所有信件,我想著,如果還能再見面,這些信都給他看。但是所有的遺忘都是有預兆的,他已經不記得我了,我知道。”

“床頭還是我們的留影,日出晨曦在他臉上反射冷漠的光,那是我最孤獨的時候,我把照片倒扣過來,摸到了枕頭上掉了很多頭髮。”

“子亦,我也有白髮了,挺好的,我十七歲和七十歲愛你的模樣沒什麼區別,世俗贏了,不是你贏了。”

“我假裝不記得,最後一次夢見,他路過我的時候,我恍惚的聽見他囁嚅著說我愛你。”

“可是我不想記得,放過我。”

李清他們沉默了,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呢,周子亦明明這麼多年也沒能夠忘記她,為什麼也不回來找她呢?

美婦人滿臉淚水,顫顫巍巍的蹲在了周羨魚的面前,仔細撫摸著小魚的臉,李清沒有阻攔,小魚也沒有掙扎。

“我以為我將一切的忘記了,但是看到這張臉,所有的記憶全都浮現在眼前,像是走馬燈一樣,老人說,死前才會看到走馬燈,所以我快死了嗎?子亦,能不能再看看我,我變醜了,再也沒以前好看,你說過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會喜歡我的,對麼?!”

美婦人的失態,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似乎很多人都對她指指點點。

“這不是錢纖纖嘛,這麼多年,一直賴在我們周家,也不知道長老會是怎麼想的,竟然還讓他待在這裡。”

“是啊,每天都在這邊不知道幹什麼,還動不動在門口帶著。”

“是啊,每次有什麼客人來我們周家,她都湊過來看看,真以為誰能看得上她麼?”

“就是一個掃把星,剋死丈夫的女人,娶了以後不詳的啊。”

最後一道聲音有點大,周圍的人都聽的很清楚,就連美婦人也不例外。她的臉色瞬間變的很差,加上臉上的淚水,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憔悴。

“我懂了,我待會就離開這裡,這麼多年,也該清醒了。”說完,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朝著遠處走去。

“李清大哥,爺爺這麼多年,一直很孤獨,奶奶在生下爸爸之後就去世了,就留下爸爸跟叔叔,爺爺一個人將他們拉扯大,我覺得爺爺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這個阿姨。”

“是啊,忘不掉的。”李清表情複雜,看著女人憔悴的身影,還是忍不住開口喊道:“其實周子亦也從未忘記過你。”

美婦人整個人一顫,就這麼站在原地,站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道:“這麼多年,他怎麼可能還記得我,看小女孩這麼優秀,家族這麼強盛,應該過的很好才對啊。”

“過的好不好,跟忘不忘記你,根本不相干不是麼。”

“但是......”

“你就不想再見他一面麼?”

女人聽完愣在了那裡。

“想。”

“那就等事情結束,我們帶你去,帶你去見他。”

然後李清望向周圍的人群。

“我不管你們背後怎麼議論她,但是讓我聽見,哼!”說完狠狠的跺了一腳,直接讓整個房子都震了震,餐桌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哼!莫不是真的以為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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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我們周家肆意妄為?!”

蒼老身影走了出來,人群直接讓開,是周家的大長老。

“怎麼?你要如何?”李清現在不知道哪來的無名之火,整個人莫名其妙的煩躁,不然其實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挑釁的動作,這個很不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