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薛梅家,聶斌依舊是一副苦瓜臉。

和二老打了個招呼,他回到昨晚下榻的客房,坐在床邊,一個人靜靜思考著。

你問他思考什麼?

當然是在想明天該怎麼下臺!

雖然好面子的聶斌答應了祝天來的邀請,約好了明天上午在龍和湖畔見面。

但實際上,他此時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這都是因為薛靜那句“祝天來以前學過武”。

聶斌心裡頭知道,薛靜這麼說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所以在祝天來離開後,他又仔仔細細問了一遍關於祝天來的事。

祝家在餘杭算是當地一個有名的家族,家世比起薛家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更何況,祝天來本人長得玉樹臨風,加之其畢業於南大這種頂級學府,又有家世做底蘊,身旁自然是從來不缺那些花花草草,鶯歌燕舞。

而祝天來本人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傢伙,他對主動送上來的女人從不拒絕,但也不與對方交心。

一些性子好的女孩,和祝天來維持了一段時間的男女朋友關係後就會被甩,而至於那些個殘花敗柳,則只能混到一夜的露水情緣,外加些錢財或物質作為補償罷了。

這樣一個紈絝子弟,聶斌當真感到有些難對付。

畢竟,對付一個講道理的人很容易,但對付一個流氓,很難。

“咋辦?難不成就認慫了?”

他坐在床邊,回頭望了望窗外的月光,思忖許久。

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小斌,是我。”門外傳來了薛梅的聲音,“你睡下了嗎?”

“沒呢,小梅。”聶斌急忙收回思緒,起身將反鎖的房門開啟,接著微弱的月光,看了眼面前的佳人。

薛梅穿著一身秋衣,光著腳,潔白的小腳丫踩著冰涼的木質地板,兩腳不停地搓著,似乎有些冷。

“快進來吧,你咋不穿鞋呀?”聶斌見狀,急忙將薛梅拉進屋裡,按進被窩,用被子把她的身子蓋好後才起身去把門關上。

“我怕穿鞋有聲,吵到爸媽休息。”薛梅臉色紅了紅,“小斌,你怎麼還沒睡?”

“還說我呢,你不也沒睡嗎?”聶斌笑道,“咋了,怎麼這麼晚過來找我,是不是有啥事要說?”

點了點頭,薛梅咬著嘴唇,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許久,她才對聶斌道:“小斌,你今天……做什麼去了?”

一聽到薛梅的疑問,聶斌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難不成,自己和薛靜出去的事被她知道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聶斌的後背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要知道,這時正值新春佳節,在沒有暖氣的江南地區,數九寒冬的夜裡是十分寒冷的。

可即便天氣再冷,聶斌的秋衣也依舊被打溼了。

他生怕薛梅誤會自己和薛靜的事,於是急忙解釋道:“小靜說要帶我出去逛逛,所以我白天一直跟她在一起呢。”

“小靜這孩子性格活潑,讓她帶你玩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