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終,她倒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對著廖瓚元溫柔地笑了笑,她看著他,那漫天月光星光都好似在她的眼中,美的讓人心醉。

“回來了便好,瓚元,你能回來,我很高興。”話至此處,已然足夠,旁的話,她便不能夠再多說了,否則啊,一定會讓廖瓚元看出些什麼來的,畢竟,他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啊!

這般想著,蕭妙玥又道,“走吧,我去替你煮碗麵,累了吧,先去沐浴吧。”無微不至的關懷,卻又是恰到好處!不會有越界之舉,她只是,很關心,很心疼廖將軍罷了!

廖瓚元說過很喜歡吃她煮的面,從此以後,每次他回來,她都會親自下廚為他煮上一碗熱乎的面,這麼些年來,彷彿已經成為了習慣!

“好。”聞言,廖瓚元點了點頭,也對她笑了笑,“妙玥,辛苦了。”他這般說道。

後來,她便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幾口便吃完了那面,似乎是無可比擬的美味佳餚,這般看著他,她的眼神也不由得溫柔起來,心裡卻不由得想,這面當真有那般好吃?她其實也詢問過廖瓚元的,可是啊,廖瓚元又怎麼會說半句不好,只是點頭,很是認真地誇讚,好似在做一件多認真的事情似的。

蕭妙玥便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時刻,就這般溫柔寧靜,讓人安心,唯有趁他吃麵,低下頭的時刻,她才能夠不必那般剋制,才能夠讓自己心裡的愛意表現出來一些。

今日,她喝的有些醉了,亦有些昏昏沉沉的,連頭腦都不夠清醒,約莫是空腹喝酒的緣故,因而醉的也格外厲害,她有些不舒服,可是見著廖瓚元就在她身邊,甚至就隔著這咫尺的距離,她便又不那麼難受了,眼前人便是她的心上人啊!

這一次,許是醉了,許是累了,她終於是不再那般剋制著自己,終於是用一雙含情的眼眸看著他,那樣溫柔,眼裡就唯有廖瓚元一人,也是,其實她的眼裡本就一直只有他一人的,只是啊,旁人並不知曉,她自己也總是自欺欺人,險些騙過了自己!

可是啊,喜歡便是喜歡,她心跳的頻率,見了他時便亂了些,這一點,做不得假的。

“瓚元。”蕭妙玥突然這般喚了廖瓚元一聲,沒有掩飾聲音裡的情動,而聞言的一瞬間,廖瓚元便頓住了,甚至僵住了身子,他慢慢將自己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卻是遲遲不敢看她,更是不敢看她的眼睛。

“喝醉了?”廖瓚元如此問道。

蕭妙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想來是真的醉了,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究竟是想要告訴廖瓚元她醉了呢,還是沒醉?

她看著廖瓚元,突然笑了,聲音低沉,帶著喝醉酒的那種沙啞,格外的迷人。

廖瓚元終於是忍不住抬眸看她,心跳一滯,蕭妙玥一向端莊的,而此時喝了酒,面色酡紅,倒格外醉人,倒更像是蠱惑人心的妖精般。

就這般看了好一會兒,廖瓚元才猛地回神,眼裡滿是倉皇失措,一瞬間將自己的手握得死緊,略挪開了些目光,再不敢看她哪怕一眼。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突然一陣口渴,恰好看見了桌上擺放著的酒壺,酒罈等等,約莫五六樣,酒很多,而蕭妙玥喝了約莫有半數。

這般看著,他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突然眼裡便滿是沉痛,他又看了看蕭妙玥,見她仍是在看著他,同他對視的那一刻,她連眼眸都亮了亮,眉眼間皆是笑意,那一刻,廖瓚元深深蹙著眉,心下突然便做了一個決定。

他拿起那酒罈,一飲而盡,接著又是那酒壺,總之,倒是將蕭妙玥所剩下的酒都喝了個一乾二淨,而其實,他之前忙著趕路,又怕夜間睡過去,倒也喝了許多烈酒提神,如今,許多酒混雜在一起,哪怕是他有再好的酒量,自然也是有些微微醉了。

喝完最後一滴酒,正待要放下酒杯之時,蕭妙玥卻是突然出了聲,說了這麼長時間沉默以來的第一句話,隨著這溫柔月色和溫和夜風傳入了廖瓚元的耳中。

她說:“瓚元啊,這一生,可曾喜歡過哪位姑娘?可曾為誰而心動過?”她這般說著,許是怕他聽不清楚,竟又是靠近了他一些。

本來還是嘴角帶著笑意的,可是啊,轉眼淚水卻是直接滴落下來,一瞬間,她便好似難過了起來,酒讓她的神智很不清醒,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蕭妙玥隱約知曉自己這般是不對的,可是啊,知道了是一回事,控制住自己不去這般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顯然,此時此刻,她失控了。

沒能聽見廖瓚元的回答,她很是難過,亦是委屈,抽泣著,聲音都哽咽了,“你不願說?”她這般看著他,眼裡有疑惑,轉瞬便已經是失望和難受了,“想來是沒有吧!”自問自答。

“可是啊,我倒是有一個很喜歡的人。”蕭妙玥突然這般說道,笑了笑,眼裡卻已經盈滿了淚水,“只是啊,我不該喜歡他的,真的,真的不應該去喜歡的,他也永遠,永遠不會喜歡我!是我痴心妄想!”她這般說道,突然又是哭了,那樣難過,聽得人心都碎了。

廖瓚元一言未發,只聽見她這般自言自語,自問自答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開了口,他用手輕柔地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別哭了,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曾喜歡你呢!”

這般說著,他突然便嘆了口氣,像是認命了般,終究是不再逃避了,他看著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蕭妙玥,又是輕輕開了口,聲音很是溫柔。

“你這樣好,這樣美,這樣溫柔,這世間,如何會有人不喜歡你呢!”廖瓚元如此說道,也不管蕭妙玥究竟有沒有聽進去,此時的她到底能不能夠理解他的話語,他只是自顧自地這般說著。

“如果真的有,那他一定是裝的,他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說著說著,廖瓚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是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