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奶奶是不是死了!”小丫頭的手按在胖嬸的傷口上,白嫩的手掌全部染紅了。

司修將她抱起來,另一隻手探了探胖嬸:“沒死,沒傷在要害。”

“我去請大夫!”顧玉說。

他看了眼司修,邁步朝著醫館走去,剛走到巷子外拐個彎,之前被司修揍得鼻青臉腫的黑衣人就等在那了。

“上頭說了,今天的事只是給你的一個警告和提醒。”

就在這時,顧玉突然出手掐住了黑衣人的脖子,眼睛赤紅充血,咬牙道:“別逼我!”

:胖嬸那一劍如果再偏一點就要扎到心臟位置了。

大夫看後用了藥,現在人沒事,司修看著小丫頭一臉眼淚的模樣還是有些於心不忍的。早上還兩隻眼睛亮晶晶的給她吃糖,現在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司修默默的看了她一會,走出門,看到了撐著樹幹咳的身軀佝僂的顧玉,他像是極度痛苦,整個人面色漲紅唇色卻雪白。

“你沒事吧?”司修突然想起了周星馳電影裡的經典一幕,一個肺癆鬼咳著咳著,就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此刻她很懷疑顧玉也會把肺給咳出來。

顧玉擺擺手,平復了一下混亂的呼吸,扭過頭看向司修。

“我沒事,可能受寒了,抱歉,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扯出了一個笑容,虛弱的笑容讓司修一點也不覺得溫馨。

司修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個沒良心的王八蛋。

顧玉如今的一切都是她間接造成的,可她現在只想趕緊甩掉他。

“顧玉,我再給你三天時間接受消化這個訊息,三天後我們再無瓜葛。”

“千月!”顧玉叫住她。

“幹嗎!”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晚上……記得關好門窗不要著涼。”

這麼晚還要出去?司修皺了皺眉。

顧玉卻沒再希冀的等她說出挽留,轉身就消融在了夜色裡。

晚上的大理寺卿依然是燈火通明的。

顧玉一進去這裡,臉上的笑容都化為了冷漠。

“顧大人!”

“上峰大人在嗎?”

“在,已經恭候多時了。”

顧玉從容的走進了大理寺的密室,裡面已經坐著一個人,那人黑髮敷面,聲音沙啞。“小顧啊,請坐。”

顧玉恭恭敬敬的抱了抱拳:“大人。

“來來來,大家都是同僚別客氣了,我聽週三說你身體很不好,掐他時都跟小雞仔似的,這是怎麼了?”

“大人,千月的事你答應讓我全權負責的,為什麼又要讓人去傷害無辜之人。”

“噢,你說那事啊,小顧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都是為王上辦事的,國師前幾天說了,這千月乃是先祖轉世,你不除這王上晚上寢食難安啊,王上吃不好睡不好,這國就治不好,這國一治不好,我們都過不好,我跟王上說了,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千月,王上這才不追究了,但是現在你看……”“如果她並不會覆國呢?”

“覆不覆國不是你我說了算,是王上說了算,小顧啊,要不是你父親有恩於王上,就你這辦事效率,你和那千月都死幾回了,你說說你都娶了那女的,還沒把罪證都蒐羅出來,實在不行還是抓進來嚴刑拷打吧。”

“再給我一段時間。”

顧玉沒有再多說話,從大理寺出來已是夜深。

他回到家,並沒有進屋,而是站在外面靜靜的看著房間的方向。

其實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寫了休書放千月離開,那麼千月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人可能都不會找到她。

可是,他現在真的做不到放手。

三天,就三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