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妻子蒼白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意思紅暈;只是它代表的是健康還是不健康,梅青不得而知。

“這手術,晚一點也沒有關係,咳咳。”

女人如是說道,讓梅青心中有些愧疚,他輕輕握住女人的手,安慰道:“阿娟,兩年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你的身體會垮掉的。”

他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周斌。

電話來的時候,周斌剛吃過午飯,在景區瞎溜達,看到大姑娘小媳婦就上去搭訕,沒少挨嘴巴。

“喂,誰啊?”

“周總,是我,梅青。”

“怎麼又是你?”周斌眉頭一皺,不爽地說道,“你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跟我彙報,否則別怪我跟你翻臉!”

對於梅青,周斌就沒有給過好臉,何來翻臉一說?

梅青雖然氣憤,但是有求於人,只好隱忍不發。

“周總,我想預支我的工資。”

他低聲下氣,然而對面的周斌卻滿不在乎。

“不行,你幹什麼了就要預支工資,要是跑路了怎麼辦?再說了,我們周家就沒有預支工資這麼個事情,要是給你開了這麼個先河,我還怎麼服眾?”

梅青雖然不曉得預支工資和服眾有什麼關係,但是還是央求道:“求求你了周總,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要是再不動收拾,我妻子的病情會惡化的。”

“你求我有什麼用?規矩就是規矩,行了,不說了,掛了!”

“周總……”

梅青還想央求,但是周斌不給他這個機會,果斷地掛了電話。

他頹然地一屁股坐在桌邊,眼神暗淡無光。

女人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阿青,沒關係的。”

“娟……”

二人十指緊扣,指節青白。

他想,所謂貧賤夫妻百事哀,大約就是這種感覺,雖然他們不算貧,也不算賤。

就在他們正傷心時,門外響起了一道好聽的女聲。

“扣扣,有人在嗎?”

田曉彤站在門口,等待著門內人的回應。

梅青開啟門,打量著手裡大包小包的田筱彤,問:“你找誰?”

“我叫田筱彤,幸會。”

田筱彤大方地伸出手,算是打了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