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情況這是?”

彭強走到飯店門口,伸手抓住一個追著胡萬的保安問道。

“我丟類……”

保安正追著胡萬,突然被人拉住,剛要準備發怒,就看到了彭強那張一看就很有威懾力的臉。

他認出了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剛剛跟自己老闆談生意的人,於是指著前面的胡萬說道:“這個傢伙過來鬧事,硬要說我們老闆建快遞站能成,是跟他耍了手段,嘴裡不乾不淨地帶哨子說話,我們老闆氣不過,就打了他一頓,然後把他趕出來了。”

“誰曉得這狗雜種在裡面大氣不敢出,一跑出來就嚎的這麼歡,所以我們劉總就讓我們先把他抓起來……”

保安說著,遞給彭強一根菸。

彭強沒接,而是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煙來,給保安點上。

“嘶,好煙!”保安抽了一口,臉上的表情比吸毒還要誇張,好像久旱逢甘露一樣,爽上了天。

彭強自己也點了一根吞雲吐霧了起來。

他平常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雞飛狗跳的事情了,問保安道:“他這個自己的資質不過關,他鬧什麼呀?”

保安學著他的樣子抽了一口煙道:“誰說不是呢,可他偏偏要來鬧,這誰有轍啊,總不能把他腿打斷了吧。”

“也對。”

二人閒聊了一會,把手上的煙抽完,保安就繼續去追胡萬,而彭強則是轉身回去吃他的飯了。

“怎麼回事?”劉二狗沒有出去湊熱鬧,問彭強道。

彭強把剛保安和他說的又說了一遍,指著劉二狗的飯碗道:“快吃,指不定等下胡萬被抓回來有他好受了。”

“哎,法治社會啊法治社會。”劉二狗臉上露出了嘲諷的意味,“以前我經常收到不公平的對待,當時真的法制社會四個字對我來說就像是個笑話一樣。”

“但是自從跟了良哥,我才知道,原來真正的法制都是保護有錢人的,誰是納稅大戶,他們就是誰的保護傘……哎,你就說這劉朋打了胡萬,他會不會坐牢去?”

彭強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可能:“這個胡萬再厲害,充其量也就是個小老闆,而劉朋可是真正搞金融的,代理這個代理那個,背後肯定有人。”

“而且我覺得劉朋不僅會屁事沒有,而且胡萬還會說他打得好。”

“哎……”劉二狗聽彭強這麼說,嘆了一口氣。

彭強有些奇怪劉二狗今天看起來心情不佳的樣子,問:“怎麼了,怎麼今天突然這麼多感慨?”

“沒什麼,男人嗎,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劉二狗笑了笑說道,而這句話,卻引起了趙子良的思考。

“男人的那幾天……”

那個保安在離開了三四分鐘之後,一群人就把胡萬像個死豬一樣給拖了回來,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顯然已經被他們給了一頓毒打。

“殺…人…啦…”胡萬被拖著,氣若游絲地喊著,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敢上前主持正義,就連原本想上來幫忙的人,也被自己的夥伴給拖住。

劉二狗看著胡萬,看著這個沒有被命運眷顧的男人,看著他被保安拖走,心裡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別看了,很多事情不是咱們能改變的,回去吧,把這事告訴趙總,讓他提防著點。”彭強難得的腦子比劉二狗靈光了一回。

“嗯,走吧。”

二人吃完午飯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南市,甚至都沒有消食。

在他們離去的同時,劉朋的公司裡,胡萬正瑟瑟發抖地跪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就跟死了媽,然後媽又活了一樣,充滿了害怕的情緒。

劉鵬翹著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擺出來一個雖然不是很舒服,但是絕對有氣勢的姿勢。

他剪開一個雪茄頭,點燃後抽了一口,看著面前的胡萬一言不發。

這樣的操作卻越發讓胡萬感到害怕,使其積累了不少心理壓力。

“劉總,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吧……”胡萬磕著頭,痛苦流涕,好似這個頭磕慢了就會小命不保一樣。

整個辦公室裡都回響著他殺豬般的聲音。

他跪在地上向前蠕動,一雙手抓住劉朋的腳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上面抹去。

而劉鵬本來就是想嚇嚇他,被胡萬大鼻涕這麼一抹,頓時有殺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