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隊城衛軍的領頭之人,聽得那位叉腰喘氣的年輕人自報家門,頓時就被唬的有些臉色發白——眼前這位……竟然是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哥兒?

至於此人所說,那個被打的捕快是敵國探子、綁匪大盜什麼的……這種話隨便聽聽就好了!

但……話雖如此,可眼前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啊!

只不過,此事牽扯到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卻是讓這位城衛軍隊正有些坐蠟了。

就在這個城衛軍的“隊正”想著該怎麼處理此事的時候,先前被打的那個捕快,或許是病急亂投醫吧,竟然在此時向這個隊正告起了狀來:“這位大人,近幾日,京城中有多位良家婦女被擄,據我所查,恐與這位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有關,我多次上門,卻不得其門而入,不得已,今日‘偶遇’此人,沒曾想,剛說明來意,他就吩咐手下的人動起了手來,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啊大人……”

“住口,休得汙衊本公子!”

另一邊,那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已是惱羞成怒般的怒喝了出聲,

“你們當本公子是什麼人了?本公子家裡嬌妻美妾無數,又豈會看得上那些蠢婦?你們當本公子是撿破爛的嗎?”

此言一出,朱景琰清楚的看到,那個自稱戶部尚書家大公子的年輕人身旁,另兩位年輕人的面色已經完全的陰沉了下來,尤其是那位面色陰柔的年輕男子,雙眸中更是迸射出了一股極為凌厲的殺意。

只不過,那一股殺氣轉瞬即逝,以至於都使得方雲產生了錯覺——自己先前果真在那位面色陰柔的男子身上感應到了殺氣嗎?

像殺氣這樣的“存在”,朱景琰自己拿不準主意,沒關係,他可以讓“專業”的人來給自己分析一波。

於是,朱景琰微微側耳,示意潛伏在暗中的人告知自己結論。

而後,悄無聲息的,一道身影從朱景琰的身畔走過,同時,在經過朱景琰身側的時候,嘴唇輕動,告知給了朱景琰正確的結論。

不出朱景琰所料,那個面色陰柔的男子,果然在先前爆發出了極為強烈的殺意來。

與此同時,就在朱景琰得到答案的下一刻,驀地,朱景琰看到,那位面色陰柔的男子像是有所察覺一般的,目光如電,直接掃視向了朱景琰這邊。

只不過,先前告知朱景琰結論的那道身影,此時已然“消失”在了人流之中,此人根本無從察覺,但是,憑藉著本能,此人依舊盯上了在他眼中貌似和那位神秘強者有所聯絡的朱景琰。

對於此人的注視,朱景琰恍若未覺,依舊饒有興致的觀看著隊正、捕快和戶部尚書家公子的鬧劇。

那位面色陰柔男子的異樣,第一時間就吸引了其身邊另一位男子的注意。

那位男子望著臉色凝重的陰柔男子,面色微微一變,然後,循著此人的目光望向了朱景琰這邊。

望著一介貴公子打扮的朱景琰,這個年輕人面露疑惑之色,繼而,轉首詢問起那位面色陰柔的男子道:“怎麼了?那人有什麼問題嗎?”

“不清楚!”

出乎這位男子預料的是,面色陰柔的男子,竟然說出了這般模糊的回答。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位男子的面色頓時就變得極為凝重了起來,同時,

面色凝重的男子微一猶豫,頓時回答道:“稟太……咳咳……稟公子,那位男子的身邊,我之前貌似感覺到了一陣頗為恐怖的氣息,但是,當我循著氣息看過去的時候,卻什麼也沒有察覺到!”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感覺錯了呢?這段時間以來,我知道你頗為的辛苦,可能……有些草木皆兵了吧?”這名男子微一猶豫,如是安慰著這名面色陰柔的男子道。

“可能……吧!”聽得這位男子所言,面色陰柔之人頓時也有些不確定了起來。

“既然你當時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那你又為何會看向那名男子?”這位男子繼續詢問身邊那名面色陰柔的男子道,“難不成……那人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當時察覺到那股恐怖氣息的同時,第一時間就循著那股氣息盯視了過去,雖然我什麼也沒有察覺到,但是,在那股恐怖氣息出現的那一刻,距離那股恐怖氣息最近的,應該就是那名男子了,所以,我才會下意識的打量那人!”面色陰柔的男子當即向此人解釋自己為何會看向朱景琰的原因。

聽得此人之言,這名男子微一思忖,便輕笑著搖了搖頭道:“在其身邊出現,不能說就一定與此人有關,也有可能是恰好路過,更何況,究竟有沒有那樣的人存在還是個未知數呢!”

話雖如此,但看出了面色陰柔之人擔心的男子,最終還是輕笑著話鋒一轉道:“當然了,為防萬一,我們還是快點兒離開此地吧,免得果真遭遇上什麼麻煩事,那反倒是不美了!”

於是,有心撤退的兩人,當即就想要招呼上那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一起走人,只可惜,那位戶部尚書家的公子,依舊在和捕快、隊正扯皮著。

“我說你們啊,我都說過多少遍了?我沒有強擄過那些良家婦女!沒有就是沒有!你們怎麼就是沒耳朵聽呢?你們知道你們現在這是什麼行為嗎?這是構陷!構陷明白嗎?”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口水橫飛的叉腰怒吼著,“想要給本公子定罪?那好啊!給本公子拿出證據來啊?只要你們能拿出證據來,本公子就直接認了,但是拿不出證據來……那對不起,你們可就不要怪本公子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