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恆城與初綿糖兩人前腳剛離開,鎮國公府的丫鬟便走了進來。

夥計認出是鎮國公府的人便尋來了掌櫃,怎知是為了蟬衣紗裙而來,“實在是抱歉,你來晚了一步,蟬衣紗裙已被世勇侯府的人要走。定遠侯與夫人方才才離開了這。”

薈萃坊並非對所有人都點頭哈腰,對於鎮國公府的人只限於面上的禮儀。

蟬衣紗裙已被人要走,橙兒便只能先回府。

柳沁蘭見橙兒空手而歸,便問道:“為何沒有那蟬衣紗裙?”

橙兒支支吾吾半天,她實在是不想要小姐再傷心。定遠侯突然成親,讓人一絲準備都沒有,已成定局無可挽回,小姐心中有多難受她是知道的。

“有話你便講吧。”

“衣裙,已被世勇侯府的人要走。”

柳沁蘭思忖了一會,便問道:“侯府何人去要的衣裙?”

柳沁蘭早早便知從星月國來了件蟬衣紗裙,派人多方打聽才知被薈萃坊所得。而初綿糖乃一商戶出身,才嫁入侯府不久,根基未穩,訊息定沒有這般靈通。

“是定遠侯夫婦到薈萃坊,定遠侯夫人看中了那蟬紗衣裙。”

“嘶……”柳沁蘭放下了手中的繡品,按了按被針扎出血的手指。

“定遠侯陪著夫人到薈萃坊看衣裙?”

橙兒點頭,“小姐,你……”

為何都要搶她的?搶走了她心愛的表哥,如今連她心念著的一件衣裙也要搶走。

橙兒遞了手帕過去,柳沁蘭接了過來,輕輕擦掉眼淚。

“小姐,你快別哭,明日裡還要進宮,若是哭紅了眼睛,貴妃娘娘該是擔心了。”

柳沁蘭臉色略顯蒼白,聽到此卻笑了笑,“是啊,父親命我明日進宮去陪伴長姐,長姐如今有孕,見不得晦氣的事。”

長姐是個有福氣之人,不像她。

唐恆城送初綿糖回筠蘅院,命綠雁去取他的雪靈膏來。

綠雁:“……”

夫人這是又傷到哪了?

雪靈膏對消痕祛疤,消腫祛瘀有著奇效,與將軍那金瘡藥一樣珍貴。

唐恆城在給她的臉塗上膏藥。初綿糖真心覺著唐恆城藏著許多珍藥奇膏,這膏藥塗上臉後,臉上的麻勁便漸漸消了些。

“你與薈萃坊的掌櫃相熟嗎?”

唐恆城對初綿糖這個問題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何這般疑問?”

“我看掌櫃的對你並不陌生。”

“薈萃坊是景家的產業,景家乃毅國公府,乃是當今皇后的孃家。我與景家公子自小相熟,掌櫃乃景家的人,他對我認識並不為奇。”唐恆城把雪靈膏收在了初綿糖的妝奩中,他覺著初綿糖三天兩頭受傷,乾脆把這些藥膏直接放在她房裡。

“我還以為是你從前與表小姐常到薈萃坊的緣故,掌櫃才認出了你。”初綿糖手裡拿著小鏡子,看著鏡中的一側臉顯然比另一側腫了許多。

唐恆城:“咳,咳……”

他是這般閒來無事嗎?他這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言語什麼,險些被喝著的茶水嗆到。

“別胡思亂想,我與柳表妹並非你想象的那般。”

初綿糖遞了個眼神給他,眼裡赤裸裸的不相信。

唐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