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貴妃娘娘醒了。”

皇帝點頭,對著眾人道:“今夜之事定遠侯夫人乃清白無辜,其他待朕查驗清楚再給一個交代,在此之前朕不希望在外聽到與此事相關的隻言片語。”

“謹遵聖命。”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除了帝后與身邊的心腹,還有唐恆城夫婦外便只有柳沁蘭。

皇后聽到皇上如此話語,心中便湧起一陣失落。此事已板上釘釘,乃是貴妃誣陷。雲貴妃不惜利用皇嗣的行徑陛下竟還想放過她。

“都退下罷。”

皇后縱然心中萬般不甘心,此刻也只能作罷。

而唐恆城眼下只想帶著初綿糖回府,到了侯府門前便把初綿糖抱回了筠蘅院。

這一路上唐恆城都不敢與她說話,在外也不便多說什麼,便只讓綠雁在馬車上陪著她。

進了屋子唐恆城還不放她下來,讓她坐在她的腿上,“還怕嗎?”

初綿糖此刻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我陪你演什麼尋常夫妻?進趟宮還差點把小命給搭上了,嗚,嗚,……”

唐恆城給她順背,“沒事了,沒事了。”

“你竟然用我給你做的衣袍擦鼻涕!”

唐恆城此刻竟不知該笑還是繼續安慰她,“沒事,擦你的鼻涕,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是不是我做的衣物你就不珍惜,小時候送出的香囊你還記在心裡。”

“我著實是冤枉啊,我只是怕你難受,想給你擦擦臉。再說香囊之事我也只是見到了才想起一事來,確實是小時候一次見柳表妹哭得厲害,便命賴棟尋個姑娘家喜歡的東西給她而已。我也今夜才知他送的是香囊。”

“她哭關你什麼事?”

“我與她好歹也算作兄妹,既然見到了總不能不管吧。”

初綿糖見唐恆城神情認真,似乎並非假話。難道他真的與表姑娘無私情?

即使唐恆城對錶姑娘無非分之想,可依著女子的第六感來看,這表姑娘定是鍾情於唐恆城。

初綿糖想起此前在靜心院門前的偶遇,如今想來並非是偶遇這般簡單,想是刻意等在那裡罷了。身上穿的衣裙還繡有唐恆城喜愛的竹子圖案,不知她是何心思。

她才不信什麼練女紅會把男子的名字繡在香囊之上的說法,騙三歲小孩兒的吧。

初綿糖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哭嗝。

“不哭了罷。”

唐恆城親了親初綿糖臉上的淚痕。

初綿糖一巴掌拍開唐恆城的臉,“別亂親我,竟還敢佔我便宜。”

“好了,別打了,我只是想幫你擦掉臉上的淚痕,你又不讓我用衣袖。”

“侯府竟窮得連條手帕都無?”

唐恆城攤開雙手,初綿糖反應過來自己還坐在唐恆城的腿上,便堅持要下來。唐恆城便把初綿糖放下,自己去拿帕子來。

初綿糖接了帕子,道:“你把小鏡子拿來給我。”

唐恆城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