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夫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我送多少禮,她便給我回了多少。”

往常這些夫人給沈娘子可是送了不少禮,但沈娘子可不像這大將軍夫人這般做法。

這銀子都進口袋子裡了,誰會捨得再掏出來?

“許是大將軍夫人並不缺這點兒銀子。”

誰人不知定遠大將軍還是有爵位在身的皇親國戚?家底殷實,做事便不會束著手腳。

沈娘子出了大將軍府後便上了馬車離開。

她們也是瞧著沈娘子不在,才敢多嘴幾句。

誰都清楚,往年沈娘子可收了不少禮。

說是人情往來,可說到底,就是她們對上邊表明心意。

難得見大將軍夫人一次,大家都是下了心血,可是都被還了回來。

大將軍是廉潔之人,他在北疆這麼久,從沒收過底下官員一分銀子。底下這些官員想要他提攜幾分也難。如今想要走大將軍夫人這條路子,也是不可行。

這些夫人只能默默嘆息,她們出門前,夫君都盼望著她們能夠帶回好訊息。如今這樣的結果,回去還要費心向夫君交代。

走回筠蘅院的途中,紅狐斗篷上沾了些許飄落下的雪花,格外顯眼。

她手裡拿著的湯婆子只剩下點點餘溫。

初綿糖快步回了屋裡,進了內室,把斗篷掛在了架子上,隨後和衣上了床榻。

唐恆城在初綿糖推門進來時便醒了過來,此刻見初綿糖鑽進被窩裡,便把人撈進了懷裡。

初綿糖剛才外頭進了裡屋,身上的寒氣還未消。

唐恆城給她搓搓手。

“手怎這般冰涼?”

“湯婆子冷掉了,外頭冷得緊。”

她的夫君身體像是個暖烘烘的暖爐,初綿糖往他懷裡拱了拱。

“夫君,那些夫人送來的禮可真不少,紅錢袋子裡甚至放了幾千兩的銀票。”

幸好她與流雲有提前準備著,流雲辦事也妥當,都給一一還了回去。

初綿糖雖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但也明白,有些東西要不得。

唐恆城心裡清楚,這些銀票並非是這些夫人的主意,而是軍中那些官員想借婦人之手,把銀錢送到他手上。

“我夫人家財萬貫,這些銀子怎能入得了她的眼。夫人,你說是不是?”

“是是……”

初綿糖被他逗笑,小肚子又被撓著,自己這點小力氣又阻止不了他。

“夫君,莫要再撓我肚子。”

唐恆城無視初綿糖的求饒,依舊撓著她的小肚子。

初綿糖肚子被撓的很癢,咯咯地笑了許久,因笑而生的晶瑩淚珠垂掛在眼角。

只是不一會,這嬉鬧便逐漸變了味。

衣物一件一件被人從床帳裡丟了出來,落至床榻邊,紅綃帳微微搖動。

如今筠蘅院裡的丫鬟婆子,再遇到主屋裡白日喚水的事情,比從前淡定了許多。

“吳媽媽,這主屋在差不多用午膳的時辰裡喚水……”

“好好做活兒,不該說的話別說。”

她們做丫鬟婆子的,只管踏踏實實做活兒,主子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她們來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