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綿糖出了去,被唐恆城抱了下來。

兩人便在前頭騎馬。

雖是暖陽照耀著,但偶爾也會有風吹過,冬日裡的風總會帶著寒氣。

唐恆城便讓初綿糖穿著她的斗篷。

到了北疆之後,唐恆城又獵了些白狐給初綿糖做冬日穿戴的斗篷。

今日裡,初綿糖戴著的便是白狐斗篷。

方大娘子掀開轎簾,探出頭來瞧了眼在前頭共騎一馬的小夫妻倆,感嘆道:“大將軍待綿糖可真是貼心。”

“這算得什麼?”

綠雁這一路無聊,她醒得早,醒來時大家都還在睡著,待大家陸續睡醒後也都是乾坐著,也無人同她講話解悶。夫人方才睡醒,還沒緩過神來便被將軍叫走了。

現在舅夫人掀起了話題,綠雁便提了提精神,與她嘮嗑。

清清嗓子後,見大家提了些興趣便繼續道:“我們將軍可是連懼妻的名頭都不怕。”

隨後與大家分享了,唐恆城進宮與聖上醉酒,被初綿糖冷落,而後唐恆城笨拙的哄人片段。

講得是有板有眼,馬車上除了希兒外都聽得是目瞪口呆。

蘇母不敢想自己的外孫女是這般治人有道之人,桑巧顏平日裡也見唐恆城對初綿糖言聽計從,可沒想到妹妹竟厲害到這種地步。

方大娘先前都覺著初綿糖性子弱,好欺負,此刻慶幸從前沒有過多得罪她。

難怪她的堂侄兒被丟回去時人都廢了,這鐵定有初綿糖的手筆。能把征戰沙場的大將軍治得服服帖帖,能沒有些手段嗎?

“故而,在承安裡,我們將軍懼妻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就連聖上都得知了此事,還賞了許多東西給我們將軍,讓他拿回府上哄夫人開心。”

“聖上都知大將軍懼妻?”

“那必須的。”

“聖上沒治外甥女的罪?”

在家從夫,這是女子該守的婦德。初綿糖這般做法,顯然是不遵婦德。北疆這邊民風開放些,可承安乃天子腳下,最是守禮儀規矩之地。

“聖上怎會治我們夫人的罪?將軍一大把年紀才娶妻,聖上怎麼會責罰?”

……

進了冀州城後,唐恆城尋了個茶館,讓大夥兒稍稍休息一會。

初綿糖覺著不大對勁,這才不久的功夫,怎外祖母她們好似都拿著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希兒瞧著夫人滿臉疑惑,就欲言又止,趨於綠雁的暴力下,不敢多言語。

算了,還是不要跟夫人提了。綠雁這些話,都不知道同外人講了多少遍了。也虧得她每次講同樣的話,都滿懷激情。

蘇家的老家在冀州響水村,從冀州城騎馬到響水村約莫兩刻鐘的路程。

進了冀州後,蘇母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人們常說落葉歸根,北疆的家再好,在心裡的地位也比不上冀州的老房子。

在蘇家同宗族的人陸續回了響水村後,都是上山坎木材來建的房屋。

念著從前蘇母與蘇志方待同宗族人都不錯的份上,大家便合力幫著蘇志方也建了個屋子,只是蘇志方已在北疆安了家,沒有再回響水村。

蘇志方也沒有佔族人的便宜。雖說人家自願幫忙蓋了屋子,可人家自願是一回事,自己不貪心又是一回事。

蘇志方便堅持給了他們蓋屋子的銀子,為了這事,方大娘還與蘇志方大吵了一架。

那時蘇家窮困,這筆銀子對那時的蘇家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但蘇志方並不後悔。

蘇洵澈在年前寫了信回去,讓響水村的親戚幫忙打掃屋子,待他們一行人回去可有得地方住。

冀州城也並非是繁華富裕之城,但各個城池都有自己的民俗民風。冀州城裡民風淳樸,百姓多是敦厚老實,許多人家祖輩皆靠著種地為生。

冀州城別的不多,種田的地從來不缺,幾乎每戶農戶都有幾畝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