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綿糖嚐了一口,還是這種味道,跟母親做給她吃的燜豬手一個味道,“綠雁,你問問掌櫃,做這菜的是何人?”

“夫人,你這是要把廚師聘到府上給你做豬手吃嗎?”

這豬手雖好吃,但也不至於此吧?府上的廚師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挑到府中來的,都能做得各種口味的菜色。做這燜香豬手的廚師這手藝可不比府上廚師的一半。

“我就問問,別無其他意思。”

掌櫃也同綠雁那般疑惑。

蘇志方做的豬手有這般好吃?他怎不知道?

這位貴客大早上便來,還特意要燜香豬手,想必真的是對這道菜情有獨鍾。

蘇志方一頭霧水,問掌櫃這是何意,掌櫃也說不清楚。

只是見了這位姑娘,讓蘇志方楞了一會。

這姑娘的眉目間甚是有幾分妹妹年少時的神韻。

“你楞著幹嘛?”

掌櫃的狠狠掐了一下蘇志方,想不到平時裡瞧著蘇志方老實巴交的,此刻竟這般盯著這貴夫人在看,這隱藏得夠深的啊。

不管蘇志方是不是真的那般見色便忘乎所以之人,只是這貴人可不是他能夠肖想的。

若真是得罪了貴人,他這店還要不要開了?

蘇州方也覺著失儀了些,方才這位貴客問他如何做的這道菜,便回了她這個問題。隨後又道:“這並非是家傳菜餚,在我老家那邊兒,許多人家都會做這菜。”

“那你老家是?”

“回夫人,卑人的老家在冀州城。”

初綿糖楞了楞,原來是母親的同鄉人。

初綿糖跟綠雁低言了一句,綠雁便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了蘇志方。

蘇志方卻連忙推脫,“這怎麼可以,無功不受祿。還請夫人收回罷。”

“我家夫人賞你的,拿著罷。”

真是活久見,綠雁還沒見過給賞錢都推脫不要的人。

“快收著,給你銀子還不要了?”

掌櫃的最是欣賞,也是最討厭蘇志方這種性子之人。欣賞是因這種人不會貪店裡的東西,討厭是因這種人腦子死守著規矩,最不會轉彎。

蘇志方伸手接了過來,但心裡卻有不安,還是回去交於娘子罷。

午膳過後掌櫃便放了他半日假,獎賞他做的燜香豬手得了貴人賞識。

蘇志方聽了店小二講,那位貴客可是給了掌櫃一錠金子。許是掌櫃的今日賺大發了,這一高興的便給了他半日假。

方大娘見自己的夫君這個時辰回了來,這眉毛還糾著,心裡便一個咯噔。自己夫君什麼人她還不清楚嗎?定是惹了掌櫃不悅,被解僱了。

於是乎,這方大娘不問青紅皂白,上去對蘇志方便是一頓責罵,“蘇志方,你怎這般沒用?好好的活計便這般給丟了?”

這幾個月前好不容易得了這份活計,原以為他能靠著做幾道冀州菜,能在信遠齋某份活兒。

如今兒子鄉試不行,也不願再去書院裡,竟去大戶人家做幫工,如今還想著支個小攤子賣小貨物。

原本好好一個書生,她還指望著兒子日後能科考成功,讓她跟著享清福。就算不能折桂,混個秀才出來也好啊,當個教書先生,怎麼也比支攤強。跟別人說自己的兒子是個秀才,臉上也有面子可言,如今算是把面子都給丟盡了。

這一家子日子過得本來就一般,如今丈夫還丟了活計,這日子過得可真是糟心。

“你都還未聽我解釋,便冤枉了我。”蘇志方心裡委屈,他知自己沒什本事,但此刻見自己的娘子如此責罵他,作為一家之主,哪裡受得住這屈辱。

“你活計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