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是從承安來的。”

初綿糖接了過來,“是景少夫人給我的信。”

反正這裡也不算是外人,初綿糖便當著她們的面給拆了信。

景少夫人給她寫了好幾張的信。

這是在初綿糖離開承安不久便寫的信,信中多問她是否適應北疆的生活,還問及途中順遂與否,身子安好與否,最後還讓初綿糖得了空記著給她寫信。

而信封裡還有景逸給她的書契。

先前講好的,用初綿糖的秘方製成的面膏,口脂,還有從她這得知的桂花茶,皆給她三分紅利,還交代了日後把賬本與紅利托人送到北疆來。

往常裡,景逸都是把唐恆城的紅利送到侯府裡來,親自交給永安郡主。而永安郡主都放到了唐恆城竹院的私庫裡。

如今這些是初綿糖的私人紅利,景逸與景少夫人思前想後,還是覺著送到初綿糖手中更合適一些。

初綿糖檢視一番這書契,便交給綠雁,讓她放到存賬本的那個錦盒裡。

吳娘子就坐在初綿糖的身側,也就瞧見了這關於店鋪的書契,“初娘子,你這是?”

初綿糖便跟吳娘子解釋了一番,想著先前綠雁說起吳娘子節省,皆是因著一大家子人只靠楚將軍的奉銀過日子。

“吳娘子,我想著日後自己出些銀子,聘掌櫃來,在這邊也開個店鋪之類的。若你有興趣,你也可投些銀子,我分紅利於你。”

“若真如此,我可得要好好感謝你一番。我從前也想著,銀子省下來便只是放在那兒,也沒有門道用銀子生銀子來。”

吳娘子內心感謝初綿糖的慷慨,這真的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這日裡,吳娘子回了府便挖出自己埋在地下的銀子,數了數也有幾百兩白銀了。

這許多人喜歡把銀子放錢莊裡,可吳娘子覺著這麼多白銀放進去後只得一張存紙,不真實,便把銀子埋在地下放著。

……

今日便是唐恆城的生辰,初綿糖與綠雁早早出了門。

初綿糖掀開了轎簾,只見街道上兩旁商肆皆閉著門,門前掛著燈籠,燈光昏黃。

瞧了一眼後便把簾子放了下來,方才掀開轎簾的瞬間,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讓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綠雁坐在初綿糖身旁,抱手而睡,身子漸漸向初綿糖的方向滑,把頭靠在了初綿糖的肩膀上。

就這般走了一刻鐘左右後,馬車一個顛簸,綠雁醒了過來,摸了摸嘴角,微溼,許是自己睡覺時流下的口水。

綠雁發現自己靠在初綿糖的肩膀上,愧疚萬分,夫人這個小肩膀拖著她這顆比尋常女子都重些的腦袋,真是受累了。

“夫人,我給你揉一下肩哈。”

初綿糖確實覺著肩膀一股麻勁,“無事。”

初綿糖再次掀開簾子瞧了瞧,只能依著月光約莫見了個輪廓,兩旁大概是樹林子,便問了問綠雁,“綠雁,我們還有許久才能到?”

“快了,再過一刻鐘便到了。”

綠雁也不解夫人這種小女子的心思。不就是求個平安符給將軍嘛,哪個廟不能求?非得到普陀寺?也不是不想夫人去哪裡,只是要上普陀寺可得要走九百九十九級臺階。

她只是心疼夫人這般柔弱的身子,這一趟上去,一趟下來,不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不過,普陀寺的香火確實是旺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那些香客所言,那般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