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綿糖腳步慌亂跑進筠蘅院。

“夫人,何事這般匆忙?”

初綿糖沒有聽到綠雁問話的聲音,跑進房中便把門給閂上,坐到了鏡子前。

她的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模樣,還未消褪。

唇上的口脂都沒有了,唐恆城還故意在她唇上輕咬了好幾下。想到這,初綿糖便想從今往後便捂起臉來不見他。

而她也確實努力做到了這一點。

昨夜唐恆城去筠蘅院時吃了初綿糖的閉門羹,只好回了竹院過夜。想著明日便是回門之日,總能見到她,卻不曾想初綿糖卻戴起了頭紗。

想到昨天是自己沒忍住,魯莽了。想是嚇到了她,便給了一夜的時間她冷靜。怎第二日冷靜了個頭紗出來?

馬車裡只他二人,唐恆城思前想後,小心翼翼問道:“還未消氣嗎?”

怎料初綿糖沒有理會他,把頭轉了過去,掀開窗簾望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

唐恆城輕嘆了一口氣,這下子只個後腦勺給他。

昨夜裡他把衣服的尺寸寫在紙上,命綠雁交給初綿糖。綠雁回稟道是初綿糖接了過去,但沒同她講話。

不知道夫人還給不給他做常服。

唐恆城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一聲,“昨夜常服的尺寸收到了嗎?”他把靴子的尺寸也給寫上了。

他不講這事還好,講了初綿糖更是來氣。他原就知曉自己穿衣的尺寸,騙她來量。三心二意又滿嘴謊言。

“我不知侯爺所講何事。”

唐恆城:“......”

馬車裡隨後一直沉默至初府門前,唐恆城不敢再與初綿糖講話,看來是被他氣得不清,這稱呼都給換回來了。

初府門前初宏早早攜著眾人站在門前等候。這定遠侯岳父的名頭可讓他得了不少的方便。

為著唐恆城隨初綿糖回府,昨日裡初宏便命廚房做了不少美味佳餚。

新婦是否得夫家看重,除了看這回門之禮,還要看丈夫是否陪同新婦一起回孃家來。

唐恆城下了馬車伸手扶初綿糖,初綿糖雖心裡還生著氣倒也把手伸了過去。

初宏笑呵呵地忙請了唐恆城進府,“侯爺一路過來辛苦了。”

初煋並不情願地在此處迎接初綿糖,不屑地看了眼初綿糖便站在一旁不言語。

用飯時初錦嵐竟上桌子與大家一道。初綿糖嗤笑一聲嘲諷道:“我怎不知初家竟改了規矩,有外男在此,未出閣的女子竟可一同上桌用膳?”

初宏沒有想到初綿糖竟這般當眾讓他為難,“都是一家人,不必這般見外。”

“父親所言差矣,我也只是為著初錦嵐的名聲好心提醒。”

“初綿糖你可別得寸進尺,你有這般好心會為了我考慮?”

“做妹妹的竟敢直呼長姐姓名,這般對本侯夫人不敬,便是對本侯不敬。”唐恆城統管十幾萬大軍,在軍中向來不敢有人膽敢挑戰他的威嚴,此刻冷了聲音講話,便是連初綿糖也著實被嚇得手顫了一下,更別提其他與他更是不想熟之人。

這幾日裡唐恆城在她面前總是風輕雲朗般,對她說話的語氣從不會重了些,方才見到唐恆城發火的樣子,卻是覺著這才是更加真實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