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名門望子們卻不同,入世經驗本就稀少,再加上家族中的嬌生慣養,怎麼會去了解生存之道?

聽到孔月蕊的話語,三人頓在原地,那趙家後人面目猙獰的望向孔月蕊,咬牙切齒道:“都是因為你們孔家,如果不是你們孔家非要答應洛安城主進山尋人,我們家族之人怎麼會不明白的死在這片山中?”

“孔家一個外來家族,仗著自己先祖曾是仙尊便能肆意妄為不顧他人性命了嗎?”

“你別忘了,你們孔家的仙尊老祖宗也是死在這片地方的。這都多少年了,孔家還不張點記性嗎?”

“為何堂堂主脈會離開祖地來到洛安城,難道真以為我們不知道是旁支血脈把你們趕出來的嗎!你們早就不是什麼狗屁仙尊門庭了,就別再做什麼光復家族的白日夢了!”

那趙家後人顯然已經也是神智不太清醒了,即便是再落魄的仙尊門庭,收拾他們這樣的小家族也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孔家的大長老與六長老,可都是命果境界的大修士!

但是,那趙家後人句句所言真實。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在孔月蕊的心中,使她臉上一片慘白。

孔家被趕出祖地……

光復家族的白日夢……

是啊!正是他人所言,一個斷了仙緣的世家真的能夠光復嗎?

天有命……不可違……

就在孔月蕊心中升起一片悲涼時,她身後的魁山修卻再也聽不下去了。

魁山修本就出自魁山氏族,比起如今的孔家,魁山氏要更加悽慘。

家族不僅是被全滅,更是扣上了一頂魔族的帽子。

即便是魁山修重新復生,可他又是人……還是鬼呢?

光復家族的想法不僅僅只是存在於孔家,魁山修何嘗不想洗刷魁山氏的三萬年冤屈呢!

深吸一口夾雜著雨水的冷氣,魁山修擋在孔月蕊的身前冷眼注視著那三家後人冷聲說道:“你們這麼想下山,那就走便是。不過……我這人心腸好,給你們提個醒。上山容易……下山難。你們……難上加難!”

那趙家後人想要出口訓斥魁山修,卻見一旁的孔時虎視眈眈,終是乾嚥一口,與許、吳兩家後人倉皇離去。

孔月蕊望著魁山修的背影,她臉上兩行清淚潸然而下。

“我本以為,我只要進了靈道宗潛心修煉,終有一日會修成正果,為家族的復興做出貢獻。”

“直到後來我才明白,孔家不僅僅是斷了仙緣,更是斷了人脈。”

“那些曾經對我們孔家鞍前馬後的家族紛紛落井下石,旁系支脈也驅趕我們主脈離開祖地,若不是大爺爺將老祖宗的仙劍從鬼山中揹回,這洛安城怎會容我孔家安穩六十餘載!”

魁山修轉過身望著孔月蕊,他伸手輕輕幫少女將眼前的淚水拭去,同時不忘記白了旁邊一副無辜樣的孔時,安慰少女道:“你有沒有想過,不依靠老祖能不能站的筆直,不依靠老祖能不能行的端正。有些時候,確實會有很多時候會事事不如意,可這不代表不如意的事情會永遠圍繞在身邊。如果你家老祖此時能看到他的後人有這幅模樣,你猜他會怎麼想?”

少女別過臉頰,默不作聲。

魁山修自顧自的模仿著孔時的語言說道:“我猜啊,他會這樣想。我孔時身為堂堂仙尊,叱吒仙道兩千六百多年,方為一世天驕,焉能有如此不堪後輩?”

魁山修學的是有模有樣,對於他來說,孔時喜歡裝的腔調他可是記得清楚。

一旁的孔月蕊已經停止了哭泣,她的美眸望向魁山修的身影充滿了震驚。

孔家先祖曾是仙尊這不是什麼驚天的隱秘,但是孔家從來不會把自家仙尊的名諱告訴他人。而魁山修不過才遇見孔家短短數日,他是怎麼知道孔家仙尊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