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遲繼續說,“由旁人提起,經由自己查證,可信度自然更高。好過你這沒見過幾面的花花公子一面之詞。還可留幾分分寸感。”

花澤厲聞言,立即有些不滿,“喂,說清楚,誰是花花公子呢!”

他很純情的好不好,又不逗貓遛狗,更沒有出入風月場所,整天讀的也多是那聖賢書,克己有禮,哪裡是那些敗壞門風的紈絝子弟能比的?怎麼就讓眼前人有花花公子的印象了?

呂遲卻不理他,繼續說道,

“你對她態度再和煦些,加之幼時或有的美好回憶,她便以為你有意此事,對她或有鍾情。”

“一介孤女,幾年如一日的照顧弟弟妹妹,辛勞一身。驟然聽聞婚約在身,與未婚夫既有幼時的情誼,還是如此年輕富貴的公子,若是一般的女子,難免心神悸動,將一顆芳心許與你身,視為良緣。”

花澤厲撇撇嘴,點點頭,將手中剝好的橘子掰了一半放在呂遲手邊的盤子上,笑著點了點頭,“知我者,啊景也。只是,那陳曉雨,以及那曲氳,可都並非一般女子。”

嚥下一口菜,呂遲才慢吞吞的說道:“屆時,你再讓其先一步提出解除婚事,表現得善解人意、溫文和煦、誠懇真摯一些。既達到退婚的目的,又能得了她們六分的信任。”

“哈哈,啊景所言不差。”花澤厲俊朗的容顏舒展開,眼中完全盛滿了笑意,可見心中舒暢。

他解釋道:“昔年陳奪能夠號令武林,當上空置了上百年的武林盟主之位,除了他的一身勇武,神功蓋世之外,他手中掌握著的‘銀葉金枝’才是真正叫人忌憚的存在。”

“銀葉繞金枝,絕頂意可舒。只可惜隨著武林盟主陳奪與其夫人的退隱,‘銀葉金枝’也漸漸杳無音信。”

“這麼多年來,不管是朝廷還是武林中人,多方勢力找尋,卻偏偏沒人能找到他們。”

“吾,也實在好奇得緊呀!”

呂遲夾起一塊雞肉,但見皮肉之間有些雞肥油,不禁面露嫌棄之色。手腕一轉,於是雞肉落到花澤厲的碗中。

“多吃點。”

“如此說來,這陳奪確實謎語頗多。當年如同橫空出世,無人知其身份、來歷,卻有這蓋世武功和助力!我當年聽聞此人事蹟,少年慕強,也很是神往,奈何其行蹤不定,一直不曾得見。”呂遲眉眼微蹙,轉頭問花澤厲,

“你當年見過他,覺得此人如何?”

這一問,花澤厲倒是有些愣住,也跟著回想,接著便皺起眉,說道,

“當年陳奪與諾雨縣主相戀,乃是以一普通俠客身份。按說我當時也有十歲了,相識幾年,見過幾面。但至今回想,印象模糊,我只記得其是一名身材高大、面容頗為俊朗的男子。時常護持在諾雨縣主左右,溫柔儒雅,倒真不像是那威名赫赫、蓋壓武林的霸道盟主。”

“啊景當知我,不說過目不忘,但記性也是強於尋常人不少,不然何以十三得中解元!”

呂遲也覺得詫異,花澤厲他當然曉得,說過目不忘都當是謙虛了。他至今都記得初見時,被這傢伙反問“何書需讀兩遍”被噎住的感覺,因為至今也時常被噎。

但這樣的人,卻偏偏沒記住未婚妻的爹?!

沒搞錯吧?

“那如此說來,當年統一武林的盟主,不知又還有多少人記得呢?”

兩人目光對視,此刻都覺得有些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