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雙手合十,浩瀚的佛力擴散之間,滿城香火隨之飄蕩,夜風呼呼之中,二人眼前的虛空微微發生扭曲,隱隱間,已經能看到坐落於四周昏暗,香火之路盡頭的城隍府邸。

老和尚沒有猶豫,腳下一踏,已然擠進這個介於陰陽之間的城隍廟堂之內。

大殿之內,宋志宏似乎對此早有預料,望著下首眾人,緩緩開口道:“諸位,實不相瞞,金山寺眾僧欺我太甚,在下此次邀請諸位前來,便是為了共同抵抗金山寺。”

金山寺法海禪師名震大梁,使得金山寺香火愈發鼎盛,擠壓的一眾城隍幾乎毫無生存空間,宋志宏早已對金山寺忍無可忍了。

此次受邀諸位前來,實行的乃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宋志宏,我等到來,還不速速迎接!!”

一聲暴喝響起,響徹偌大城隍府,震的一眾小鬼人仰馬翻。

大廳之中,近百城隍齊齊抬頭,冷冷看去:“金山寺,果真霸道。”

近一百餘位城隍齊齊抬頭,冷冷的看向半空之中的三個金山寺和尚,恐怖的力量席捲而下,隆重的威壓鎮壓而下,使得整個城隍府變得一片壓抑,宋志宏下首的幾個佛道高人都覺得心裡微微有些壓抑。

“金山寺!”

楊不歸端著酒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佛道大肆掠奪香火,與城隍之間的間隙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但如今他們與陰司斷了聯絡,驟然與金山寺,還是讓楊不歸意外,或許其中,還有他所不知道的隱秘。

“果然是鴻門宴!”

半空之中,慧苦面沉如水,看著一道道冷漠森寒的目光,知曉此時無論如何也不能善了,神色陡然變得平靜下來,沉聲道:“城隍私下聚會,爾等難道不怕陰司治爾等之罪。”

“呵呵。”

包括宋志宏,所有城隍都笑了起來。

他們城隍各庇護一城,統一聽令與陰司,的確不能離開封地。

不過如今他們與陰司失去了聯絡,自然也有所不同了。

“金山寺囂張跋扈至極,大肆掠奪香火,今日我等諸多同僚皆在此處,尚且敢口出狂言,若我等不在,怕是宋城隍今日就要被你等奪走敕封了吧!”

下首一位城隍重重一拍桌子,面色陰沉。

此次聚會,他們其實對宋志宏的目的,都有了幾分猜測。

香火與他們而言,就如魚飲水,不可或缺。

是以,眾人儘管知道可能會對金山寺出手,可他們一個個也沒有拒絕。

“不錯!金山寺真是欺人太甚!”

“你以為你們是些什麼東西?敢衝我等放肆?若非法海禪師,你金山寺早已被我等連根拔起!”

“今日來了,就不要想著走了,我等先拿下你們,等金山寺我等一個交代!”

下首,一眾城隍個個怒目而視,紛紛怒喝。

一時之間,陰司呼嘯,神力好似火焰一般激盪而出,讓半空之中強作鎮定的三人,身形顫抖,直好似狂風暴雨之中的一頁扁舟,似乎隨時可能墜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