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馬家一定會鼎力相助。”

張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眸光幽幽:“不過那如來禪院,可不是那般簡單,即使有馬家全力幫助,勝負也不好說。”

北域三十六世家,傳承數十萬年,根基深厚,如來禪院既然敢插手瀚海城,就說明他們已有所依仗,起碼能保證在北域三十六世家的抵抗之下拿下瀚海府。

“山雨欲來風滿樓,我太平教恐怕已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張梁有些沉重的說道。

此番聚會之後,他隱隱覺得瀚海府將會成為馬家與如來禪院博弈的戰場,而他們,就是兩方博弈的棋子。

可惜,他太平教經過這兩年發展,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若是就這麼放手,他又如何能甘心。

“的確不能置身事外了。”

張角微微頷首:“此地,本就是我太平教地盤,我們不能任由他們互相爭鬥,搞的亂七八糟。”

自他出世以來,就未立寸功,與他同時出世的華夏人傑,一個個都在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張角,又豈能弱於他們。

他的聲音沒有起伏,讓張梁和張寶心頭同時一跳:“大哥的意思……”

張角垂下眸子,淡淡的說道:“火中取粟,我等身為棋子,未必沒有機會成為棋手。”

他們太平教雖然在瀚海府算是一方不小的勢力了,可無論是對馬家還是對如來禪院而言,他們不過是一隻隨手可滅的螻蟻,如他們這些勢力,在馬家多如牛毛。

想要在兩方紛爭之中,奪取好處,必然要鋌而走險。

張角的聲音不高不低,讓心緒起伏不定的兩人,心頭嗡鳴震動,萬般雜念瞬間消失,不由的點點頭:“大哥,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火中取粟,稍有不慎,便要落個粉身碎骨,不過他們三兄弟向來共進退,卻也無懼。

“對於大世,你怎麼看?”

張角再次問詢道。

張梁眸光微不可查的一閃,面色立刻沉肅下來:“應該不假,早些時候,我就感覺我漠北城靈氣勝過一日,恐怕這些都是大世降臨的徵兆。

張寶神情恍惚,他第一次聞聽這種密幸,一時間,被震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若是天地大變,東州很有可能便會引起諸族窺伺,到時候,我們的敵人可就不止是如來禪院和馬家了。”

張角眸光幽幽,再度出聲道。

“大哥,要不要我們召回黃巾兒郎。”

張寶一下站起身來。

他們黃巾兒郎遍佈整個瀚海城,一旦聚集,可是一股不小的實力,哪怕身為棋子,也是一枚大棋。

張角點點頭,溫潤平靜的聲音在整個院落迴盪:“是該召回我太平教弟子了,如來禪院與馬家爭鋒,我太平教不可能在置身事外了。”

“好,我立刻去辦!”

張寶點點頭,望著張角:“我們在白虎城的弟子,也需要召回嗎?”

“不必,白虎城乃紛爭之地,我們不能失去白虎城的任何訊息。”

張角的聲音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但卻一閃,便隨之消失了。

他原本的計劃,是如前世一般,一點一點餐食,待到恰當的時機來臨,再振臂一揮,以鯨吞之勢,席捲整個馬家疆土。

然而如來禪院插手,他不得不改變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