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如意和尚寶相莊嚴,皮膜散發著好似暖陽一般的金光:“太平道立教,老衲來遲,卻是老衲的不對了,還望張教主見諒。”

話音兀自長空之上飄蕩,其人已化為一道金光,立在張角面前。

張角看了一眼如意和尚:“大師能前來,真是蓬蓽生輝,還請入座。”

他兀自向觀禮臺一指,上面最前方,還有幾個空置的位子。

“不必了!”

如意和尚灑然一笑,反掌一壓,一抬。

只聽轟隆一聲,大地之上土浪翻滾激盪,一塊塊土石泥沙隨之聚合而上,剎那而已,已經拔地而起一座百丈高壇。

呼~

他落足高壇,也自盤膝而坐,與張角遙遙相對。

“來者不善啊!”

豐漠北面色陡然變得凝重起來,轉身對著他旁邊垂手而立的劉老,吩咐道:“小心一些,事有不對,立刻抽身而退。”

如來禪院,那可是東州無上勢力,這等勢力,遠不如外面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他可記得自己前世在如來禪院吃了不小的暗虧,直至後來,哪怕他他踏足了大能,也不願意得罪如來禪院。

如今,如意和尚這般動作,明顯表明了不想太平教立教。

劉老同樣一臉凝重,但卻沒有說什麼,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如意和尚。

“這下,倒是有著樂子瞧了……”

馬天麟神色漠然,饒有興致的望著前來的如意和尚。

自如來禪院在瀚海府興建分寺之後,整個瀚海府,所有香火之力,都盡皆歸如來禪院所有。

同樣,太平教對香火之力也極為渴求,儘管雙方都在約束,可還是免不了摩擦。

只是,這太平教到底是何來歷,居然如此大膽,敢與如來禪院分食香火。

“太平教,就看你有沒有後手了,否則,恐怕立教之時,便是你太平教覆滅之時。”

馬天麟心中泛起思量之時,上方,變故再起。

“如意僧,此乃我太平教立教大典,可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

張梁驟然站起身,一手向前一抓,掌心之中,已然多了一把長戈。

隨著他這一起身,天地都為之變色,一片濃郁的烏雲飄落在他頭頂上空,隆隆雷音滾滾而來。

“撒野?”

如意和尚始終心平氣和,一臉寶相莊嚴,濃郁的佛光如大日一般璀璨,只是赤金色眸中泛起一抹深沉的嘲諷與漠然。

隨即,他又把目光落在他正前方的張角身上:“太平教立教一事,我如來禪院不會插手,只是一年前,我如來禪院就與馬家交易,馬家已經把瀚海府分給我如來禪院了。

你太平教若是不立教,我如來禪院或許還可以容你,但你們如今貿然立教,已經觸動我如來禪院利益,還請離開瀚海府,別讓我難做。”

“果真如此!”

張角心中微嘆,卻並不覺得意外。

如來禪院把手伸進瀚海府之時,他就曾傳信於馬家,期望與馬家聯手,把如來禪院眾僧趕出瀚海府。

但馬家始終態度不明,他一早就猜測,恐怕是如來禪院與馬家已經有了交易。

轟!

張梁再也忍受不住心中怒意,掀起滔天血氣熾熱如大日,迸發無盡光和熱,霎時間充塞天地,手中長戈撕裂空間,直衝那盤膝而坐的如意和尚:“就你一人,也敢犯我太平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