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海風襲來的時候,白季喉頭一癢,咳了一聲。

咳嗽帶出的鼻息間,有一絲絲的甜膩的血腥味。

體內那一滴鳳凰真血無時無刻不在外放的精氣,在源源不絕地衝擊著他的身體。

儘管他的氣息看起來茁壯,但其實身體一直都在受到侵蝕。

咳嗽過後,白季轉身,想要找個人家借宿一晚。

這是海邊的邊陲小鎮,站在高一點的地方一眼就能看遍整個小鎮,並沒有什麼專門的客棧旅店。

白季也不挑剔,隨意地回頭,找了家看起來還算是寬敞的人家,倚在門邊敲門問了問。

“請問……”

“沒地方。”

正在擺弄一地鹹魚的漁民擺了擺手。

“請問……”

“不行。”

眼看著白季連著碰壁,一位看起來正無所事事的路邊老婦人好心地出聲提醒。

“前幾天出海捕魚,家家戶戶如今都忙得很,也塞滿了水產,你可以去那邊的大柱子家試試,他家或許可以容你住一夜。”

白季對著老婦人行了一禮,道了聲謝。

順著老婦人的指點,白季來到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

果然,相較於其他人,這戶人家不說別的,單隻從氣味上來說,那種濃厚的海腥味就淡了不少。

在這戶人家的小院子裡,攤曬的魚類也不算很多,家裡顯得還算寬敞。

“請問我可以在此借宿一晚麼?”

白季對著院子裡唯一的一個男人問道。

這男人看起來有些呆愣愣的,白季不說話的時候,他也就只是坐在院子裡發著呆。

白季的聲音,彷彿才讓他醒了過來。

看向白季的時候,男人眼神中帶著些許疑問。

回過神來的他只記得白季說話,卻沒有聽到白季說了些什麼。

白季面帶著溫和的笑意,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好~好~沒問題的,進來吧。”

這次聽清以後,男人欣然同意。

只是說話間,言語有些不太利落的樣子,語調有些憨,就彷彿是霧海人那種常見的語調。

男人伸手引著白季進來。

白季樣了樣手中牽馬的繩子,“這兩匹馬我可以拴在這裡麼?”

“可以的。”男人點了點頭,憨憨地一笑,“這裡沒什麼規矩。”

“謝謝。”

白季在看起來稍微堅固一些的籬笆上拴好繩子,才走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