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朝願意,昌水城的守軍隨時可以在一天之內,急行軍至平西王府所在的藩王府邸。

地理上的絕佳優勢地位,還在其次。

平西王的這種舉動,其實還有一層隱含的意思。

他沒有絲毫反叛的意思。

等於是將自己的身家命脈交給了王朝中央之後,平西王就是王朝中央關係最為堅定的盟友!

由平西王帶頭做出來的這種決定,其後續帶來的影響將會蔓延到大夏王朝全境。

那些在這些年越加變本加厲的各地自治領主,恐怕就不得不思考思考其中的涵義了。

自治了很多年,不代表就可以一直這麼自治下去。

王朝中央收權的大勢,勢必大勢所趨。

可是……

他呢?

魏言第一次覺得,自己多年來受到的教育,和自己的感性之間起了些許的衝突。

魏言身側,坐在高高椅子上的當今大夏皇帝看著魏言出神的模樣,輕聲笑道。

“言兒,我知道你可能對那位白家的少莊主稍有照顧,事實也證明了你的眼光不錯。他為我們帶來了足夠大的利益,所以最後,還需要借他的頭一用。”

這裡只有他們父女二人,當今正值中年的皇帝願意將自己一輩子的心得,和自己最喜歡且也是最看重,並且當做半個繼承者的女兒分享。

“我承認那天他的行為,確實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但是他始終還是我們大夏的人。

大夏的每一個人,生來就是為了我們而服務的。

他們覺得他們擁有他們的自由意志,可是他們一切看似自由的選擇,都在我們的允許之中。

我們允許,他們就可以做。

我們不允許,他們要麼就忍,要麼就滅亡。

對於那個鑄劍山莊的事情,我比你瞭解地更多。

馮平西覬覦他們的礦脈,可卻不知那也是我放出來給他的誘餌。

那是我們大夏的領地,無論誰佔據了它,只有得到我們的允許,他們才能夠使用。

我也知道那位白家少莊主得了傳聞中寄存於戰棋之中的兵聖竇溫候那一縷殘魂的傳承,並且也是藉此,他才以堪堪名宿的實力,破了我的百人戰陣。

可是言兒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是一直在向前發展的。

死人,不會永遠掌控這個世界的真理。

所以我不會怕他,不會留他。

如果可以為我所用,那麼還可以看看竇溫候教出來的弟子能夠擁有怎樣的成就。

如果不能為我所用,那麼用他的生命,為我們創造最後的價值,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很顯然,他死掉的價值,比他為我們所用的價值更大。

言兒,記住了。

我們不需要做惡人,我們不需要親自下場針對誰。

我們只需要做好人,他們就會自己爭起來,並把好處全部獻給我們。

這些事情,我用了三十多年,才勉強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