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微拍了拍她的手,囑咐她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日後再說,憶蘭微微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眼裡只剩下了感激。

舒雨微一面替她喂著稀飯,一面又囑咐她道:“我叫你不要理會她們,但是過火的事情你也不必忍氣吞聲,她們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你若是硬氣些,她們自然也不敢欺負你。”

憶蘭的眼裡又不禁泛起了淚光,她的滿腹委屈無處訴說,如今他人一語道出,又更添了幾分難過。

見她這樣,舒雨微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她拍了拍憶蘭的手,又道:“我會給你報仇的,一定。”

晚間的時候舒雨微才回到府邸,她剛一踏進院子,今日那侍衛便走上前來攔住了她的去路,面無表情道:“她人呢,怎麼沒回來?”

晏謫江如今不在,院裡的這些個下人,舒雨微自然沒什麼好怕。

他今日既然能這麼慌張的去找晏謫湘來解決童養媳們產生的矛盾,自然是擔心這些姑娘會有什麼閃失,既如此,舒雨微同樣作為晏謫江的童養媳,那麼,沒有晏謫江的吩咐,他自然也不敢輕易動她。

拿捏住了這一點,舒雨微自然是不怕他的,她眯了眯眼,冷聲反問他:“在你眼裡,聽從晏謫江的話,難道要比一個人的性命都重要嗎?”

那人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質問,但很快,他的臉上便又恢復了漠然的神情,面不改色道:“皮外之傷而已,不會致命。憶蘭她人到底在哪裡?”

舒雨微心中生惱,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雖然力氣不大,卻也將他朝後推去了兩三步。

“狗咬皮影子,你簡直一點人味都沒有!我跟你說不通,不說也罷!”

她說完便準備離開,然而那人卻再度上前攔住她,繼續出言:“人在哪?”

舒雨微不想與他多耗,開啟神醫系統,幻化出一根銀針來,正欲朝著他的某處穴位刺去時,那侍衛的身後忽然走來一人。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附在他耳邊低語說了幾句話,那侍衛竟就離開了。

隨即,那人又轉頭看向舒雨微,衝她和善的一笑,道:“雨微姑娘,小少爺吩咐過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由我照顧你的住行起居,不過,還請你在憶蘭姑娘傷好之後,立刻將她送回來,否則小少爺怪罪下來,只怕你也承擔不起的。”

舒雨微蹙了蹙眉頭,她從前似乎並未在臨江閣裡見過這個人,但是看方才那人對她言聽計從的樣子,想來應該是晏謫江較為親近之人。

她於是開口問道:“這位姐姐,你可知道小少爺現下人在哪裡嗎?”

“抱歉,雨微姑娘,沒有小少爺的同意,你的所有疑問我都不能解答,還請你能夠理解。”

舒雨微垂下眼去,心裡竟有些說不上的失落。

夜裡,舒雨微躺在床上,有些輾轉側翻,她不僅憂心憶蘭日後的生活要如何繼續,還憂心晏謫江當下的病情,一日之內多瞭如此多的煩惱,倒叫她實在難以入睡。

次日醒來時,舒雨微忽然發現衣架上的衣裳被人換過,雖然這套衣服也是她穿過的,但卻是清洗乾淨的,想起昨夜那女子的話,舒雨微大概也能想到是誰替她換掉的。

然而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那夜之後,那名女子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但是她的所有雜物事兒,都會有人在暗中幫她處理乾淨,舒雨微不知道為什麼那女子一直不曾出現,但當下,她也實在無心去想。

靠著神醫系統配出的藥,憶蘭的傷很快便好了起來,不過,在整治那群童養媳之前,舒雨微還不太想將她送回去,畢竟依著紫冉對自己的那份恨意,眼下將憶蘭送回去,還不知道還要鬧出什麼事端。

當日夜裡,舒雨微便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來到小黑屋前,憑藉著之前的記憶和小悠的化形,開啟了那扇門。

小黑屋內的眾人聽到門被開啟的動靜,齊齊從夢中驚醒,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口。

此時舒雨微手中的淡藍色鑰匙已然變成了一支被點燃了的蠟燭,火光映照在屋內每個人的臉上。她大概掃視了一眼,便立刻鎖定在了某個人的身上。

她那目光極其不友善,被盯得紫冉不由得有些害怕,她向後挪了挪身子,斥聲衝她喊道:“你……你想幹什麼?!”

舒雨微大步走去,拽起她便準備朝外離去,出頭鳥連忙起身想要攔住她的去路,卻被舒雨微用燭火引燃了衣袖,哀嚎著撲在地上滅火,那樣子狼狽不已,周圍人見狀,便也沒有敢再阻攔她的。

舒雨微將紫冉扔出門外,又狠狠地踹了她一腳,隨後便轉身關上了小黑屋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