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這邊,走就留下幾座空營給熊舍若,然後悄悄從繞回了原來蠻軍駐紮位置的背後,陽州一片坦途,此時金鹿族的援軍還有半日就要靠近。

沈樂悄悄設伏,而鹿骨勇,此時正專心攻打陽州城。他越打越不對勁,怎麼這座陽州城在蠻熊部攻打時幾乎快要淪陷,自己用諸多巫術加持,卻越打越吃力。

當然吃力的也不知有他們,城中的曾巖如今也格外吃力,他手下傷員越來越多,這次金鹿族幾乎沒有留手,越打越兇猛。

距離陽州城還有三十里的祁水谷,沈樂與嶽威各在一邊,早早讓人備下了巨石準備封路。

這次率軍支援鹿骨勇的是他叔父鹿舍安,是金鹿族祭司中的地位僅次於鹿骨勇。其實在當初,金鹿族爭奪族長之位時,原本鹿舍安擊敗了鹿骨勇的父親老族長鹿舍倫,不想鹿骨勇天資聰慧,年紀輕輕在巫法之道上一騎絕塵。

兩人大戰一場,最終鹿舍安戰敗,被迫向鹿骨勇屈服。當然遵從蠻族傳統,鹿舍安也沒有什麼其他心思,畢竟強者為尊,收到命令,便將族中精銳的金鹿騎兵與金鹿勇士大半帶出。

他毫無防備地來到山谷,作為祭司想來不需要親自上戰場,而且根據鹿骨勇傳來的訊息,陽州軍隊要麼被困在城中,要麼被蠻熊部追趕,不可能還會又其他戰力。

他的軍隊大半已經走進山谷,忽然間頭頂箭如雨下,他立刻趕緊不妙,大喊道:“敵軍有埋伏!快退!快退!”

可惜為時已晚,兩側巨大岩石砸下,將山谷的退路封住。他的軍隊被截成兩半,最為勇猛的金鹿騎兵被困在谷內,這裡地勢狹窄,只有硬著頭皮向前衝。

突然前方姜封手持大砍刀,騎著戰馬,帶著洛州悍卒殺來。沈樂與凌灰騎著白澤一躍而下直奔坐在鹿車中的鹿舍安。

鹿舍安此時正要組織軍隊抵抗,車頂卻一下坍塌,白澤的大腦袋與他對視。他瞬間渾身冰涼,作為祭司,他很清楚,一旦被別人近身的結果。

巫術最大的壞處就是施法時間過長,他匆忙間只來得及喚出一群飛蝗,就被沈樂一躍而起,用長戟架在脖子上。

沈樂大喝道:“你們的統帥已經被我擒住,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周圍金鹿勇士猶豫不決,他們想上前,又怕沈樂真的下殺手。沒想到鹿舍安突然大喊道:“我投降!我投降!”他此時腦海中只有對鹿骨勇的無盡謾罵,都是因為鹿骨勇的信,他才放鬆戒備。

沈樂也是一愣,沒想到這金鹿族人都這麼膽小,一個鹿骨勇被近身嚇一嚇就跑,這位剛把長戟架脖子上就投降。

“你們愣著幹什麼!快投降啊!難道想讓我死嗎?”鹿舍安怒罵道。

金鹿勇士們猶豫片刻,然後一個個扔下武器,而前方的金鹿騎兵卻放聲大罵同族人沒有血性。他們中有一半鹿舍安的嫡系,很快就放下武器。而另一半忠於鹿骨勇的卻一直在反抗。

沈樂嘆了口氣,逼著鹿舍安道:“你讓你的部下向不願投降的進攻!快!”

鹿舍安有些猶豫,一旦這麼做,他就得被族人痛罵,沈樂長戟刺破他的脖子,流出血來,嚇得他趕緊道:“你們快殺了那些不投降的!”

他的部下你看我我看你,一個個面面相覷,在山谷外,那批被截斷在外大約一萬左右的金鹿勇士,被趙凡帶人殺的潰不成軍,紛紛逃跑。

這一場戰爭結束之快簡直出乎沈樂的預料,五千金鹿騎兵死於同族的屠刀之下,而沈樂的軍隊只損耗不到百人。這還是外面金鹿勇士給出的傷害。

沈樂的部下如今只有兩萬人,不過只要把鹿舍安拿捏在手上,身下一萬五千鹿族將士走在前方,便可以讓鹿骨勇放鬆警惕。

“將軍,求您放過我吧!一切都是鹿骨勇的罪過,他帶著族人與華族為敵,這一切與我沒有關係啊,大人!”鹿舍安在鹿車中苦苦哀求道。

沈樂特意命人將他的鹿車給修好,自己與他坐在裡面。

沈樂面色挪移道:“放你?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是誰,金鹿族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鹿舍安哆哆嗦嗦將一切都告訴沈樂,沈樂眼神流轉,輕輕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鬚,眼神中逐漸有了興奮的神色,他大笑這將鹿舍安扶起身,到自己旁邊坐下。

“原來是金鹿族族長啊!失敬失敬!”

鹿舍安疑惑道:“我不是族長啊,族長是……”

沈樂笑道:“不,你就是金鹿族的族長,以前或許不是,但是以後嘛,我說你是,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