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這頭一樁,大約一個月前,龍煥勾結妖族悄悄放開了晉地邊關,大量妖族湧入了晉地。然後我在雍涼二州的習作盡數被人拔出。唯一留下的線索,似乎鎮奴關駐紮的地龍軍被妖族與胡人聯手剿滅。”

“什麼!”沈樂猛地站起身來,難以置通道:“這不可能,鎮奴關數百年來從未失手,還有妖族為什麼……”

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聲音乾澀道:“難道說,妖族準備掀起第三次大入侵?”

蘇瀚認真點點頭:“如果我那個細作留下的訊息沒錯,妖族真有可能趁此時機捲土重來。上一次全面入侵離現在也有兩千年,這時候大乾四分五裂,對他們來說正是時候。”

沈樂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你再說說其他的。”

“是,梁王病臥在床,但是梁國世子卻消失不見。再加上雍州邊境大規模軍事調動,我懷疑,有人在背後推動,一手策劃了整個梁國變亂。”

“有什麼懷疑物件嗎?”

蘇瀚起身道:“雖然不能確定,但是這兩天梁國內部,到處都是灰仙救世的流言。似乎與舊神教派,灰仙教有關。”

“舊神教派?不過是一群鼠輩,不過你猜測的有幾分道理。”沈樂摸了摸下巴,喃喃道:“記得那次龍昂的使者離開沒多久,大黃救叼來耗子屍手難道……”

“王上,您說什麼?”

“啊,沒什麼,對了剛剛你不是勸我不要去司州嘛,這又是怎麼回事?”

聞言蘇瀚趕緊道:“我在潁州的線人報我,呂仁的部將殺害了白沫返鄉的父親,那時白沫剛好不在。等他回到潁州立刻備戰,準備與呂仁決一死戰。”

“這時候王上去司州,萬一被亂兵裹挾……”

沈樂皺眉想了會兒,卻堅定地搖搖頭:“我與先生直說吧,這趟司州之行我勢必要去,正好,如果他們交兵,我便擇機而動。”

“可是……”

“先生放心,你別忘了,本王也算一位沙場宿將,沒那麼容易出事。”

蘇瀚聞言嘆口氣:“王上執意要去,那臣想與你一同前去,那邊臣也有所經營。有臣隨行,王上萬事也方便許多。”

這次沈樂沒再拒絕,他是去九夏庭,帶上司徒朗也是為了,如果自己出事有人能返回楚國通風報信,如果蘇瀚也在,那更好了。

“好吧,先生那輛馬車便不要用了,寶車舒適,咱們還有段路要趕。”

天色漸晚,司州鎬京故地,如今卻是白布一片,白沫的大營中已經全部披麻戴孝,人人臉色暗淡。

中軍大帳中,白沫與諸將都沉默不語,他們此番倉促討伐呂仁,本想借著哀兵之勢徹底擊潰呂仁主力。

沒想到呂仁竟然像只狡猾的老鼠,讓大軍固守城郭避戰,然後自己帶著數千輕騎劫掠他們的補給線。

白沫幾次險些抓住這隻軍隊,都被呂仁以個人勇猛衝殺出去,如此反覆,倒是他們自己的軍心不穩。

“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呂仁那狗賊明顯要把咱們拖垮。”

白參站起身咆哮道。

白沫被他震得耳朵疼,揮揮手示意他坐下。

沉默寡言的白墨這時卻說話了:“主公,不如咱們也避實就虛,繞過司州城,直奔他的腹地。”

白沫聞言搖搖頭:“不妥,補給太長,一旦被合圍便有全軍覆沒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