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晉梁大地上戰火紛飛,饑荒、瘟疫無處不在時,大乾各處勢力正在蠢蠢欲動。

可是淮州行軍大帳卻在發生爭吵。

姜封狠狠將將令扔在地上怒道:“大司馬,奉王命,我們應該先處理血衣騎士之事。我不同直接舉兵西進。”

左丘維冷笑一聲,道:“姜封將軍,王令我是主將,你是副將。如何抉擇,在於我不在於你,大軍立刻開拔,不容遲緩。”

“好大的官威,左丘先生真是數年之間變了一個人。現在血衣騎士就在淮州肆虐,多少人命就握在我們手裡,你沒想過嗎?”

“你懂什麼?現在龍拋於野,不趁此時機將天子掌握在手中,還要在這些小事上耽誤功夫。好了,你快去準備,我們不能再耽擱。”

聞言,姜封勃然大怒,拳頭緊握。

左丘維看在眼裡,卻冷冷說道:“我勸將軍不要自誤,將軍能從一介草莽到如今前程似錦。可不要一時衝動自毀了前程。”

“哼!”姜封轉頭離開,只是那一瞬間的殺意卻湧上心頭。

這時,沈章正好進來與他擦身而過,見到左丘維後不解道。

“老師,姜將軍這是怎麼了?”

左丘維揉了揉太陽穴,擺擺手道:“沒什麼,無非就是分不清輕重而已。沈章啊,為將者切記婦人之仁,你明白嗎?”

沈章點點頭笑道:“老師何必與將軍置氣,現下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因為老師能看到,所以老師才能位居大司馬。”

“哈哈哈,你說得有道理,這些年你也學了不少東西,正好我考考你。咱們奪回一個落難的天子,於國何益?”

沈章聞言沉思片刻,眼睛一轉:“擁帝,令諸侯,得正統?”

聞言左丘維讚賞道:“不錯,八個字總結地很到位,這是天時。我楚國居於南地,退有清江天險,進有淮東之便,佔據地利之便。”

沈章笑道:“那我便為老師補充一個人和,王上是正統諸侯王。沈姓王室植根南地近千年,人心歸附。再加上政通人和,麾下文武更是人才濟濟。”

“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們這邊,將來掃清寰宇,重整山河。王上是一人之下天下人之上,而我等也將名留史冊。”

話說到這,左丘維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學生,知道為師的心思。”

突然沈章臉色一正,猶豫道:“老師,我在想,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王上,他本就不甘心做那一人之下。”

左丘維臉上的笑意收斂,變得晦暗不明:“如果真是那樣,那便是我小看了王上的野心。如此也好,我若得手。將來左丘家便要萬劫不復。”

“那老師為何還要親自帶兵前去,大不了告病推辭。”

左丘維咧嘴一笑:“老師我已經四十來歲,終歸要賭一把。搶下天子,為你為兒孫鋪路。若是真因為這樣惹禍上身,不還有你傳承我的衣缽。”

師生之間的對話,遠在王宮中的沈樂當然是不知道。

他正寫完一道詔令交給娥須。

“王姐,夕兒有了身孕,不方便走動。還勞煩您替我去上將軍府給嶽威與千金夫人說一下。”

娥須接過王詔,笑著道:“王弟,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麼客氣。王姐我每日閒著也是閒著,既然是給上將軍賜婚這種大喜事,那老姐我管定了。”

這時,王騰之子王超跑上前,摟著沈樂脖子道:“王舅,我也想去上將軍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