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劉宏在營帳內這裡看看,那裡摸摸,一步步走向兵器架,王建只感覺心臟在撲通撲通地跳。他忍不住喊了一聲:“將軍。”

“怎麼了?”劉宏轉過頭疑惑地望向他,正要詢問。

忽然門外傳令兵跑了進來:“將軍,東方先生有要事請將軍過去。”

“東方先生?行吧,你先去稟報,我隨後就到。”劉宏回了一句,等小兵離開後,他又望向王建,命令道:“王副將,你這裡我搜查過了,估計東方先生那裡有什麼要事,你先代我去搜查別處。”

“末將遵命!”王建心中的大喜,趕緊應下來。腦袋裡已經將東方凌八輩祖宗感謝了無數遍。

等到劉宏離開後,王建緩緩吐出一口氣,全身放鬆下來,忽而感覺背後一涼,原來早早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此刻他可顧不上這些,抖擻抖擻精神,準備一邊搜查,一邊找機會將情報傳遞出去。

而離開大營的劉宏,臉色變得鐵青,他心中已經如刀割一般五味雜陳。再去東方凌營帳的路上,時不時停下腳步,一個認識多年的老兄弟竟然是奸細。

這樣的打擊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他很難想象,當年與他一同懷著雄心壯志,效忠於王室,效忠於楚國的王建,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會毀掉自己的國家,自己的故鄉嗎?

不,劉宏相信王建知道,但是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或許是金錢,是權力,還是有其他難言之隱吧。

劉宏自嘲地笑了笑,他是個性情漢子,當年為了沈樂一個小小的心願走遍了整個大乾。如今的他,雖然沒有嶽威、左丘維那些人的才能。但是他對於沈樂與國家的忠誠從未變過。

大帳內,東方凌笑盈盈地望著他,輕聲問道:“確定了嗎?”

“確定了,就是他。”劉宏神色黯然道。

不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劉叔,不必難過,當一個人選擇成為我們的敵人時,他便不值得同情。你與王建不同,你比他更加配擁有權力與財富。”

這個聲音讓劉宏一愣,轉頭望去竟然是外界傳言沸沸揚揚的沈樂。

他不僅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似乎臉上還頗為紅潤。

“殿下,你不是……”劉宏話說一半,有些難以置信。

見他的樣子,沈樂笑了笑:“我不是應該躺在寶車裡,被太醫們日夜治療是嗎?哈哈哈,我當初受傷中毒不假,不過朱雀真火萬毒燃盡,小小的千蟲散算什麼。”

“要是那千蟲散就能要了我的命,那不知道南疆那些毒蠱高手們得把我們沈氏王族滅幾次。”

沈樂說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坐到東方凌身旁的主座,依舊是他那一貫四平八穩的坐姿。

“來,劉叔,你在這邊坐,後面還有不少事需要你去辦。”

劉宏聞言坐下,趕緊道:“殿下只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劉宏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他這番話若是別人說,那自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不過從劉宏嘴裡說出,沈樂還是頗為相信的。

“雖然王建上了鉤,但是現在能釣到的不過是些蝦兵蟹將,我想要的是摸清楚玄教內部情況,同時藉著他找到整個國內投靠玄教的奸細,最後讓整個玄教成為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