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方一人騎白虎,手拿大刀攔截去路,正是王騰:“韓世叔!小侄在此恭候多時!您是自己下馬受降,還是要本世子親自動手!”

梁王瞳孔放大,嘆息道:“天要亡我啊!”

韓舉、韓青還有梁國將領們紛紛道:“王上,我們不能降,衝過去!或許有一條生路!“

正在此時,盧翔帶著人馬趕到,他大笑道:“梁王莫慌,我家主公派我來護送殿下入洛城一敘!”

王騰臉色一黑:“盧翔,你什麼意思,截殺梁王是我兩家說好的!”

盧翔卻漠然道:“世子有話請向我家主公說,末將不過是奉命行事,當然如果世子殿下想要打一仗,老夫也奉陪到底!”說著他說中偃月刀抬起。

王騰一咬牙:“走著瞧!撤!”掉轉虎頭帶著三千白虎騎離開。

洛城距離臨潼關若是全速前進不過一日路程,鎬京城中卻已是天翻地覆。燕王睡在龍榻上,好不自在,他本就是乖張孤僻的人,原來心中有恨,所以再燕國時處處小心,時時謹慎,也算得上禮賢下士。

如今進了這鎬京就像是洩了胸中氣,整日穢亂後宮,飲酒享樂。李穆進入宮中,稟報道:“相國,楊耀已被調往北陽做太守。陳、魯、東濱三地交兵,看樣子新上任的魯王葉樺更勝一籌。”

“知道啦!”曹雲翻了個身,不耐道。

李穆猶豫片刻說道:“殿下,三日之期已經到了,咱們還是移居相府妥當些,免得又招惹口舌。“

曹雲皺眉道:“此等宮殿,尚未享受夠,為何要離開?“

李穆笑了笑:“誒,殿下所說不差,可是這畢竟是前人住過的宮殿,難免有些晦氣。不若命人在南城再建造一所宮殿,比這裡繁華萬倍,豈不是更好!“

曹雲眼前一亮,一拍腦袋:“我怎麼沒想到啊!好,那誰來負責都建?”

李穆眼睛一眯道:“太尉董瑞、東城校尉白沫可擔此重任!”

“白沫?就是那個寺人白崖的孫子?此人可靠嗎?”

“可靠,可靠!白沫因為身世常常被鎬京世族排擠,又頗具才幹,定可替殿下鞍前馬後。”李穆滿臉諂媚道,其實他這也是在給自己培養黨羽,畢竟曹雲無子,唯有一女嫁給了自己,可得提前打算。

“好,就他了,鎬京城內可有美貌女子,你要替我多多留心,還有那些心懷叵測之人也是,孤如今坐鎮天元,雄霸萬方,不少人都惦記著呢!”曹雲坐起,眼中炯炯有神。

王騰到了洛城氣勢洶洶地找沈樂問罪:“昌正!你為何阻攔我殺了梁王!你我兩家大計全在他身上,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樂此時正在用膳,笑著道:“姐夫何必置氣,還未用膳吧?來坐下,我們一同享用!”

王騰甲冑未脫怒吼道:“還吃什麼吃?你還算是留著與梁王吃吧,我們晉國一路來何時曾虧待於你,為何要在這等關頭攔我?現在梁王就在你手上,若還認我這個姐夫,就該將他就地處決!”

沈樂將一份軍報放到桌上:“姐夫還是先看看這個再說吧!”

王騰疑惑地接過,看了一遍,臉色大變:“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原來晉國出兵攻佔梁國三郡之地,妖族趁勢大舉進攻晉國。晉王不得已向洛州發來文書,讓王騰先不要殺害梁王,可以扣住梁王與世子,讓梁國割地賠款。

沒想到信使被姜封擒獲,這封信自然到了沈樂手上。“姐夫,現在咱們可以好好算算這筆帳了,你是想現在殺了梁王,還是想現在發他回去?當然籤什麼城下之盟就免了,人在我手裡。”

王騰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妖族竟然在這種時候背襲。“你想怎麼樣?”

沈樂搖了搖頭:“人在洛州,我就護送他回去,至於你們晉國打死也好打生也罷,我不感興趣,梁王我會送到梁國境內,至於之後怎樣,你們隨意。當然你是我姐夫,我將梁王送到哪會知會給你,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此話當真?”王騰眉頭一挑,雖然不能一石二鳥,但是捉了梁王也不賴。

沈樂點點頭:“自然當真!”

“好!”王騰轉身離去,沈樂望著他背影默默嘆了口氣。如果不是因為他長姐娥須,沈樂可不想搭理晉國與梁國這檔子事,雖然王騰說的,晉國為大乾抵禦妖族確實是事實,但是晉國卻有自己發展的機會。梁國、魯國、陳國這些國家才是被帝室牢牢握在掌中的諸侯國,也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一切都想通,沈樂反而釋懷,無論你如何指責、攻訐,眼前人看眼前事,他只想先壯大自己羽翼,最起碼能有自保之力,再考慮是要奪回王位還是做帝室肱骨。

梁王到了洛城,沈樂以禮相待,又將他客客氣氣送到了洛河彼岸的梁國。當然梁王自然也不傻,乘著這機會派出不少人回梁國派兵來接。梁國國相也算是頗具才幹,頂住了晉國的攻勢,還派出六千精兵到洛河另一邊迎接梁王一行人。

王騰見狀氣急敗壞帶著娥須從淮東繞道回晉國。沈樂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是得罪這個姐夫了。

當然俗話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梁王回去後立刻減免了洛州商賈進入梁國的關稅。這也為將來洛州的發展提供了契機。

時間流逝,正如左丘維所說,燕國的麻煩一天比一天重了。陳魯交兵,魯國大敗陳國,一鼓作氣包圍了陳國王都。陳王派人向鎬京的燕王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