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點了點頭:“我這些日子想現在他那照顧他。你們也傷得不輕,還是趕緊醫治吧!”

姜封笑了笑,便去包紮了。左池勸阻道:“殿下還未出閣,留宿衛伯府上恐有不妥。”

葉夕搖了搖頭:“左伯不必擔心,我與他有婚約在身,沒什麼不妥。”左池沒有繼續勸阻,只是提出也要留下護衛葉夕安全。

等到馬車送他們回到衛伯府,府里人幾乎炸開了鍋。特別是沈玥,就像小貓一樣護住沈樂,一臉敵視地望著葉夕。

葉夕也知道這是沈樂妹妹,對付小孩子嘛,無非哄一鬨。所以在買了些糕點與稀罕玩意後,沈玥很有骨氣地挺了一會兒便接受了這位‘嫂子’。

此時曾經醉士居原址,一位英俊的富家公子嚎啕大哭,沒錯,正是葉良。他拿著好不容易從魯王包裹裡偷來的千兩黃金找到了醉士居,沒想到已經人去樓空。“紅繡啊!我的繡娘誒!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他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突然他斜眼瞄見了一個挺拔的背影,嚇得一激靈,魯王帶著三四個血衣衛,怒氣衝衝地朝他走過來。他轉身想跑,臨江侯一臉無奈地堵住他去路。“不!”一聲慘叫響徹雲霄,葉家二公子被五花大綁帶回了相府。

到了夜晚,沈樂才悠悠轉醒,葉夕手裡正端著一碗藥。

“這是……”沈樂意識還有些恍惚,他的夢裡,老是重複劍靈在人群中殺戮的身影,那鮮血、慘叫還有無窮無盡的哀傷。沈樂一想起來,只感覺全身打了個寒戰,就是那種哀傷,如心死,如劍折。

“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葉夕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沈樂這才回過神來,聲音沙啞道:“他們怎麼樣了?”

葉夕搖了搖頭:“還沒訊息,殿下把金龍軍也派出去了,這次事不小。”

沈樂眼神有些暗淡,這次折損了近六千士卒,他自責到極點,戰損達六成。

“這次聽說敵人規模不小,錯不在你,好好養著啊!”葉夕吹了吹湯藥上的熱氣,喂沈樂喝下,用手帕輕輕擦去他嘴角的湯汁。

“沒想到,外面會以這種方式重逢……”沈樂苦澀道。

葉夕放下藥碗,幫他蓋好毯子:“你這個混蛋,總是不讓人放心。”她眼圈微紅帶著絲絲淚光。

沈樂想替她擦去眼淚,可是下意識動彈右手,一陣巨疼湧上心頭:“啊!”他疼地大叫,嚇了葉夕一挑。

“大夫說你這些天都不能動彈,好好休養!”葉夕趕緊幫他把右臂放好。

沈樂強忍著疼痛望著葉夕的側臉:“千金之淚,我不忍看它流下。”這次他學聰明瞭,換成左手,輕輕擦掉葉夕眼角的淚痕。

葉夕抓住他的手,臉上泛起絲絲紅暈:“真的嗎?”

沈樂用力點了點頭。葉夕輕輕伏在他胸前“我在魯國,日日夜夜擔憂你在鎬京近況,卻總不見你來信,心中焦急,後來才知道龍骨山中兇險。”

“龍骨山時,我年幼無知,不解母后用意,不過兩年之中,只一心想著趕緊打拼軍功,方好去魯國娶那傾國公主。”

葉夕臉上紅暈更甚:“油嘴滑舌!你這房裡怕又添了不少紅粉佳人。大丈夫三妻四妾,終不會一心一意。”

沈樂臉色一板:“你怎麼如此誤會我心意,不敢說如武帝故事,就算是將來真要納妾,也必然要你應允,否則天雷昭彰,讓我不得好死!”

葉夕趕緊捂住他嘴:“你不可胡言賭咒,我只要你一生不負我,無論將來風波雨浪,我也相隨了。”

“夕兒!終我一生,比那青山翠柏,也要護你,戀你。”沈樂聲音堅定,卻也是撩起葉夕心中情意。雖是隆冬時節,不乏春意悄然。葉夕雙眼迷離,雙唇微張,竟是含羞待放。沈樂顧不得疼痛,左手輕輕一摟,相擁在一起。正是熱火之時,清脆之音卻打破了初潮。“葉姐姐!王兄醒了嗎?”沈玥聲音入耳,嚇得葉夕慌忙起身應道,“妹妹來了,你王兄剛剛醒來。”

沈玥聞言從屋外開啟屋門,身上裹了件雪白袍子,就像個瓷娃娃一般,她見了床上的沈樂,激動地撲過去。卻被葉夕攔住,小聲哄道:“你王兄傷還沒好,可不能去碰他,只許說說話!”

沈玥點了點頭,不過架不住小孩心性,免不了在沈樂跟前撒嬌。沈樂心中歡喜,也淡了不少憂愁,心情舒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