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盛有些失望,他想了想道:“你既然不想要這份天大的富貴,那便算了,你救我一場,我也沒什麼好報答的,這裡是一點點乙木之精,不成敬意,請收下!”他從懷中掏出一小節樹枝,樹枝上沾染著綠色汁液。

沈樂眼前一亮,接過乙木之精,這樣五行之法裡純粹之木有了:“這便是傳說中的乙木?”

榕盛點了點頭:“乙木之精需要用木盒盛放,不能碰金、銀、銅、鐵、土,更不能沾水,這株乙木若是用無根樹澆灌,長出根鬚便可以栽種在五色土中。好了,小友,既然你我無緣,我這就告辭了!”他說著轉身就離開,也不顧沈樂挽留。

沈樂取來一個木盒裝盛好,放到箱子裡。這才從樓上下來,他望著小姑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士?”

小姑娘不敢抬頭,她細聲細語道:“我……我不知道。”

“呼!那你知道這些天,關你籠子兩邊籠子裡的其他人是怎麼死的嗎?”沈樂又問道。

小姑娘十分恐懼,她伏跪在地上,眼淚直流。“不是我乾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大人,我什麼也不知道!醒來他們死了。”

“這樣吧,以後你就叫雪兒,在府裡學著做個小丫鬟!”

沈樂嘆了口氣,看來她真不知道,等晚上再看看,給她先安排在院中住下。正巧,奴主送管家僕人們來了,免不了先要訓示一頓,然後讓文謝熟悉下工作,安排好住所,這才罷了。

晚上寒風正涼,河面接了冰,也就不用盤算晴澤湖魚的主意。好在錢思採買回不少食材,特別是玉林樓剩下的大半隻鹿肉,正好近日不能開張,索性弄來府裡解饞。沈樂最喜歡切下薄片烤肉,再撒上些香料,燙上一壺好酒,來上三四碟小菜。

門客們今兒也都到了聽浪閣,周成看著貌美的小丫鬟,一個個姐姐妹妹,叫的極為親熱。凌灰還是那樣冷臉,吃東西時格外斯文。只有姜封喝著悶酒,沈樂自然知道他心裡的苦悶,好不容易讓弟兄們不用再做山賊,如今一切苦心都付之東流。

寒濁換了身衣裳,倒是頗顯氣質,他雖年邁,但是一張利嘴逗得大夥都樂了。小玥兒在沈樂身邊,東夾一片肉,西夾一片肉到碗中,卻又不吃,惹得沈樂又教訓她一頓。大家其樂融融。另一邊青衣們在自己院中也吃著烤肉,他們素日操練,不能飲酒,所以沒有去聽浪閣。

賓主盡歡,其樂融融。突然有後院看守計程車兵來報:“將軍,皇妃吵著鬧著要見將軍。”沈樂皺了皺眉頭,他已經著人給蜀國的貴族們送去好酒好肉,南春兒又要鬧什麼。這般想著,他起身過去,讓眾人安坐。

此時也有些醉意,沈樂走路虛浮,他來到南春兒居住的屋前。一股奇香撲面而來,這味道,是月桂,隆冬時節為何有月桂?沈樂敲了敲房門:“殿下有何事吩咐?”

突然裡面傳來南春兒哭泣聲,沈樂又繼續問道:“殿下這是怎麼了?有何事儘管說。“你將我關在這不得見人的地方,卻大肆歡笑宴飲,我心中孤寂何人知?早知如此,不如讓我吊死算了!”之後又聽見挪動板凳的聲音。

沈樂聽地頭皮發麻,他趕忙撞開門進去,卻見南春兒身著薄紗褻衣,撲進他的懷裡。“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南春兒在沈樂耳垂旁撕磨,雙手在他背後撫摸。沈樂酒勁上頭有些意亂神迷,突然腦中想起葉夕的側顏,一把將南春兒推開。“殿下要是無事,還請多穿些衣服,冬日漸冷,小心著涼!”他頭也不回地關上門,囑咐士兵看好,便要離開。不管南春兒如何叫喊都不停下。最後,只留得佳人垂淚。

沈樂得酒勁緩過來,他暗惱差點犯了錯。這無關乎其他,只是前方戰事未了,他卻在與敵國妃子嬉耍,豬狗不如。索性過幾日銀龍衛回京,再想太子請旨,將蜀國戰俘移交給他們。索性也沒了酒意,沈樂想起大貴的話,此時雪小,解下袍子,在院中耍上一套身法。如今是早起練,晚上若有空也練,精進極快,順暢打完不在話下。不過沈樂也有了新的領悟,那就是將氣與身法結合,這樣身法更加行雲流水。

冬雪飄落,沈樂走回自己院中,卻見姜封手中提著一壺老燒,斜靠著柱子,喝悶酒。沈樂坐到他的身旁。姜封醉眼稀鬆地看了眼沈樂:“主公啊,來,喝一口!”

沈樂接過酒,,在他身旁坐下,灌了一口,頓時覺得辣意湧上心頭,臉憋得漲紅。“他們呢?”他將酒罐遞了回去。

姜封喃喃道:“他們等不到主公,都回去了。嗝!今晚我值夜,四處看看。”

沈樂點了點頭:“還在想那些弟兄們的事吧?”

姜封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低垂著腦袋。

沈樂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我處罰確實太過,我從楚國到了這裡,兩個姐姐各有歸屬,父母也故去,唯剩下一個妹妹與我親近。前些日子,知道有人內外勾連,氣惱異常,要是因此威脅到玥兒,那我之一生也就追悔莫及。”

姜封低聲道:“主公,我都明白!只是……”

“好了,你們雖是兄弟,但也不要總以他人之禍罪責自己,我與他們也是主僕一場,這樣,只要他們沒有參與丁公的密謀,我可以免去他們身上的債務,放歸故里務農。你也要振作精神,我看你手裡兵器確實不趁手,這樣,明日,我與你一同去買件趁手兵器。”

“多謝主公!”姜封情緒好了一些。突然沈樂院落方向一聲尖叫傳來。兩人頓時感覺不妙,迅速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