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威神秘一笑:“大人,如果想上策能夠成功實施,還得靠咱們這位沙老將軍。”

到了夜晚,沈樂坐在火堆旁,他內心在掙扎,最穩妥的辦法肯定是原路退回,但是聽了嶽威的上策,他有些不甘心,畢竟要是真能順勢燒了蜀軍第二個糧倉,那便是大功一件!

嶽威來到他身邊:“將軍還在考慮?”

沈樂點了點頭,他生性謹慎,畢竟那些年在楚國王宮裡養成的性格,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改的。

嶽威看著燃燒的火焰,他聲音平淡:“看來我又看錯人。”

“你什麼意思?”沈樂皺起眉頭。

“我平生所願只為了一展所學,輾轉投奔各處,均未遇明主,在天龍軍數年,龍柏自詡宗室名將,只看重他的門生還有勳貴子弟。我曾多次向他進言,不過都被無視,後來那夜將軍給了我謀兵的機會,我便以為將軍定然是抱負遠大,心懷萬方之人。不想將軍卻縮手縮腳,實在令我失望!可惜啊!可嘆啊!您本來應該揚名於天下啊!“嶽威仰天長嘆。

沈樂依舊沉默不語,良久,他看向嶽威:“你覺得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嶽威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吾道不孤!”

“吾道不孤啊!好!我明白了!”沈樂拔出爵劍狠狠向火堆斬下:“你既然如此說,我便不會負你,和我細細說說上策謀劃吧!”

嶽威被他嚇了一跳,不過臉上迅速變得欣喜。兩人拿出地圖,促膝長談,嶽威幾乎是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將所有謀劃佈置,還有一些兵法韜略講得頭頭是道。沈樂就像是學生,恭敬地聽著,時不時提出心中疑惑,嶽威都一一解答。

第二天一早,沈樂將眾將召集起來,“我仔細考慮過,還是上策最為穩妥,大家準備收拾行裝,將不必要的東西該扔的扔,所有降卒凡是會騎馬的補到軍中,打散到你們手下,不會騎馬的發給兩日干糧,讓他們自行離開。我給你們半刻鐘的時間,半刻鐘後立刻動身,直奔益城,所有人只帶夠十五日干糧。對了,把太子他們押過來!”

“是!”眾人領命。

不一會太子、湘雲公主還有二皇子被壓到帳中。

“將軍饒命啊!放了我,我讓父皇給你好多好多財貨、美女,給你封地!”太子幾乎是哭喊著跪在地上,沈樂特意囑咐過除了太子,其他人不要餵飽,只給一半食物。

此時沙老將軍也別押了進來,他依舊醒了,沈樂還讓人給他包紮了傷口。

沙柯看著卑躬屈膝的太子,狠狠啐了一口:“呸!死便死矣,這般卑躬屈膝,何其丟人!”

“老東西!不是你,本太子會成為階下囚嗎?”杜憲如今早就崩潰,幾乎把所有怨恨都撒到沙柯身上。

“好了,我對你們的爭吵沒興趣,現在我大軍準備開拔,長劍直指益城。你們蜀國再過不久就要成為我大乾的土地。我想先帶著兩萬先頭部隊出發探路,你們誰願意為我引路,將來戰事結束,我會向陛下奏明他的功績。以後說不得陛下一高興封侯、封王的也不是沒可能!”沈樂一本正經地說著,他特意把這些人關在人最多的地方,然後附近插滿旗幟,將糧草輜重都搬到離這遠一些的地方。

“我……我願意!我作為太子,對蜀國最瞭解不過!”杜憲幾乎是第一個妥協。

沙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他大聲說道:“我可以為你們帶路,不過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將來城破之後不許傷及我的妻兒!”

“還有我!我也願意!”二皇子、湘雲公主幾乎是同時嚷道。

沈樂裝作思索地樣子,然後為難道:“這可難辦,這樣吧!太子與沙老將軍為我們帶路,其他人全部綁上留在這裡!”

“嶽威!”

“在!”

“你帶他們下去。給沙老將軍與太子殿下準備兩匹馬,你們先率兩萬人出發,我隨後就到!”沈樂吩咐道。

嶽威將他們領走,沈樂鬆了口氣,後面怎麼做就看嶽威了。

“大人!皇妃醒了。”

“好,我這就過去。”沈樂頓時又頭疼起來,他將皇妃扔在寶車內,也沒管,可能是下手重了些,她竟然一直到現在才醒。

到了車內,皇妃眼神惡毒地瞪著沈樂,她看上去有些虛弱無力,好在沈樂斷了一碗熬好的麩皮粥,雖然比不上山珍海味,不過好歹是流食。

沈樂將她嘴中的布條取下,南春兒立刻一口咬了下去,就要自盡,沈樂趕緊把她嘴巴用手掐住,這才沒讓她得逞。

“想死?你可以自盡,但是聽我說完。我現在大軍已經向益城出發,你們蜀國的太子殿下親自給我們帶路,只要幾日蜀國便亡了。你若是現在自盡,我便將你父母抓來,將他們衣服扒光,全部吊到益城城樓上,然後告訴蜀國人,是你將我們引到蜀國。你想想憤怒的蜀民們會怎麼對你的父母家人。”沈樂一邊說一邊看向她的眼神,心中嘆息,沒想到自己也得用這樣下流的詐術。